他自己都被呛得直咳嗽,偏偏不知悔改,执拗地非要加大火势。
然后旁边炉火上烧着一个煲,汩汩地向外沸水。
范翕又着急地站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要灭火。
他冷不丁听到了女子咳嗽声,一抬头,看到了差点被他呛晕过去的玉纤阿。
范翕大惊失色,万万不想自己烧个火而已,火没烧好,妻子反被他呛晕。
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自然需要外面跪了一院子的厨娘进来打理。
厨娘们好不容易让火恢复正常,战战兢兢地教燕王如何添柴。
范翕等仆从们弄好了这些,就不耐烦地将人都赶出去,自己继续忙碌。
屋中的烟终于灭了。
玉纤阿捂着帕子,不再咳嗽了。
她低头观察范翕,见他长用银簪半束,几绺青丝不顺地贴着面颊。
他秀美白净如玉的面颊上,沾了几道不知道从哪里蹭到的灰。
脏兮兮的,有些凌乱,但美人的姿色,向来因为脏污,反而更加珍贵。
在玉纤阿眼中,她的夫君就是这个灶房中最好看的那颗明珠。
只是这颗明珠认真地在生火,估计没工夫理会她。
玉纤阿在范翕身后站了半刻,蹲了下来。
她见范翕又有将火生旺的架势,伸手过去按住他手腕。
她在他耳边柔声“公子,你何必这么大的力气?”
范翕顿一下,回头“你会生火?”
玉纤阿温柔“嗯”
一声“我以前在灶房帮过忙的。”
范翕垂下长睫,不说话了。
玉纤阿蹲在他旁边,她观察他的神色半晌,故作不经意地问“我见院子里跪了那么多厨娘,当都是被公子唤来的。
公子大半夜不睡觉,为何在灶房忙碌?”
范翕言简意赅“我在烹饪。”
他语气冷淡生硬。
当是又有点犯病了。
玉纤阿轻声“那为何不叫我起来呢?”
范翕扭过脸。
不看她。
玉纤阿手搭在他手腕上,她作出弱势的模样,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
她再追问“夫妻本是一体,公子怎能做什么都不喊我起来陪你呢?你宁可让仆从们陪你,也不叫上我么?公子对我,是否太过见外?”
范翕仍然扭着脸。
他有些烦。
被她扯袖子扯了半天,他心里又生气,又酸楚。
他既想扭头和她说话,又不想扭头理她。
范翕这般矛盾,他身子僵硬,睫毛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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