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谁家定的啊?”
郭志强顺口问着。
农村人买肉,不如城里人那么大气,一只一只的买,通常都是半只或者小半只,因此谢家通常都是把兔子拿回家,处理了做成干肉,要多少宰多少。
至于野鸡,郭志强和谢长渝曾狠狠心买了专门的工具,那种专门的大网兜和弹弓,就这还是因为他们一直抓某只野鸡没抓到,心气来了,一定要抓到才买的,等抓到那只野鸡后,就没什么趣味了。
主要是抓野鸡很麻烦,很难现,等你现的时候,跑过去它也跑了,很费时间不说,还容易从山坡或者山崖上滚下去,既危险也不讨好,所以他们不是很爱干这个。
黄鳝和泥鳅钱虽然少点,可是方便啊,而且拿那网兜捕鱼都比捉野鸡强。
谢长渝咳嗽了一声:“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五只野鸡肯定得给人家送去。”
郭志强看了谢长渝几眼,也不是很懂,现在是卖肉的比买肉的地位高,这些东西根本不愁卖,谁那么大面子让谢长渝说出这样的话?
“行行行,我们现在就出?”
谢长渝点点头。
两个人拿上工具和家人提前做好的饼就出了,他们这一出去,中午肯定是不得回来吃饭,就提前拿好中午要吃的东西,至于口渴了怎么办,山里面到处都是水沟,随便喝都行。
谢长渝和郭志强虽然配合默契,但没有现野鸡这也是白搭,只能往更深的山里去,只是现野鸡了,但他们稍微有个动静,野鸡就飞走了。
两人心气上来,折腾了一天,终于捉回了一只野鸡。
然后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都继续在山里折腾着这捉野鸡,等五只野鸡的任务完成后,郭志强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再也不要来捉这玩意儿了,身子骨吃不消,感觉自己全身都散架了。”
谢长渝跟着坐下来:“嗯,下次不接了。”
“接也别接要求活的,若不是让要求要活的,我弄死这些臭鸡。”
谢长渝忍不住笑起来,捉这鸡是真累,跟着它上蹿下跳的,身上一身泥都不说了,还一身草,跟难民似的。
郭志强嘴里叼一根草:“说说呗,究竟是谁家定的?”
“问这么多干什么?”
郭志强诡异的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林素美家的么?”
谢长渝咬咬唇,恨不得踢郭志强一脚,实在是那眼神欠扁。
郭志强立即跳起来,离谢长渝两米远:“不能怪我,是你姐专门跑我家来告诉我,那可是林家定的鸡,必须得完成任务哈哈哈”
谢长渝捡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有林平和林安两个屋子里的家具练手,林素美屋子里的家具可不就精致了?
林素美的架子床上还套着一层薄薄的床帐,洗过多次,用的时间也久了,现在微微黄,但能拥有这样一个床帐,也是非常得意的一件事了,至少在第九生产大队,林素美就是这独一份,要知道现在买什么都要布票,大家连自己穿的都没布票做,更何况是奢侈的买床帐了,好些城里人可都没有这金贵玩意儿。
为着这床帐,陈冬梅也没少肉疼。
夏天的时候,天气闷热,总有蚊虫,大家也都习惯了,受不了的时候就去山上扯些草来,满屋子的熏,总能熏死一些蚊虫。
但林素美不乐意啊,光是痒两下还没什么,关键是会起疙瘩,她不乐意了,撒娇着让妈妈想办法。
陈冬梅能怎么着,只能带林素美去想办法,原本淘了一个黄的床帐,虽然是别人用过的,但还非常完好,也能用。
林素美就是不肯,她怎么能用别人用过的床帐,必须要新的,陈冬梅当时也沉了脸色,她疼女儿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过度,到底如了女儿的意,却是克扣了女儿几个月的糕点钱。
凡事都得付出一点小代价,这就是陈冬梅想告诉女儿的事。
宋姗睁眼就是被用线捆到两边的床帐,这样的床帐她当然熟悉,虽然她一直没有机会用过,床帐垂下,是一个床头柜,上面摆放着几块小糕点和一个小瓷杯,这是林素美平时喝水的杯子和零食。
宋姗揉着自己的头,为这个陌生的地方,还为她脑海里传来的熟悉记忆。
林素美的记忆,她忍不住头皮麻,同时也心惊胆战。
直到陈冬梅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整张床都凹陷下去了一块,让人都怀疑这床会坍塌下来。
这又得说说这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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