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翦想坐起身,只是一移动,脑袋一阵钝疼不已。
对方连忙制止他:“嘿!
别乱动啊你!
你脑袋在水道里磕开瓢了!
胆子可够大的啊,竟然敢从地面的水道钻进来,俺要是从那过去,肯定要蹭去一层鳞。”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
圆溜溜的眼睛带著对陌生事物的惊怯。
黑袍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
俺叫冀獠,这里是地底河脉。”
“地底河脉?”
敖翦当时愕然,虽身居南海渊底少有接触陆上水路,但偶尔在宫中也曾偷听一二,亦知天下除却四海,陆上自有四渎五湖,星罗密布,各有龙王爷规管,却不曾听过有地底河脉之说。
冀獠见他一脸茫然,便抓了抓一头乱发,他面相虽陋,但心地却是不错,颇有耐性与他解释:“你没听说过这不奇怪。
天下有五湖四海,这地底之下,其实也有连绵河脉,只是不为世人所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敖翦既是好奇又是惊讶,他想起了昏沈之间听到的对话,其中便有这冀獠的声音:“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那男子有些粗鲁地揉了揉鼻头,呵呵一笑:“这没啥,俺也是路过。
没想你是个鲛人,俺不曾入海,没啥的见识,还以为你是不小心掉来淹死了的凡人。
幸好俺家主子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你是南海的鲛人。”
冀獠又道,“俺家主子说了,让你在这好好歇息,有啥的留著好了再说!”
敖翦虽说醒来,但脑仁磕到的位置还是闷闷生疼,加上一身被饕餮折腾出来的伤,此刻已精神不济,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再次郑重地表达了谢意,然後又再度睡去。
潜蛟藏,连绵百里地底河
鱼若去鳞,便如同人剥皮,其苦何堪。
便是龙子,剥鳞之创也非比寻常,再加上指蹼重创几乎尽碎,十指连心,所受煎熬非言语能作形容,敖翦在床上一躺便又是数日。
期间那冀獠每日为他带食。
地底河脉不见天日,其中生存之水族自非寻常之种,大多细小,莫说鱼鳔,便是整条入腹,也不知要吃个多少才能管饱。
故而敖翦这些天所食之物,却是那那冀獠不知从哪里挖来的古怪肉团,虽说状似肉团,但却并非真是肉块,这外表看来白如截脂又有肉质纹理,但食入口中却软如芝菌。
此物谓之何名便连那冀獠似也不知,他就按照那模样称作“肉饨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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