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头暖和,也少有颠簸,白棠刚受了一晚上的惊,骤然安静下来,她闻到空气中有似有还无的香气。
裴寂开口问道:“为何替我挡刀?”
“我早说过,大人的恩,我一定会报。”
白棠捂着伤口说道。
裴寂冷哼了一声:“赌约还是作数t,若是你拿不出他并未偷东西的证据,你的命还是我的。”
天上的神仙
白棠稍抬眼睑,正与裴寂的撞在一处,裴寂的眼神深邃又淡漠,像是在等她的答复。
“当然。”
白棠的手臂渗出鲜血,滴滴答答从她的指缝中滑落,落在兔毛垫子上,她并未发现:“这也是两码事。”
“他是你什么人?”
裴寂递过去一张帕子,状若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白棠想了想并没伸手接,她从自己衣服的袖口堪堪撕了一张布条,边包扎边说道:“比朋友要亲些,比亲人要近些,总之是不能抛下的人。”
“世上哪有不能抛弃的人呢?”
裴寂凉薄地笑笑,一双眼睛瞧得白棠浑身不自在。
白棠压着自己的伤口,瞧鲜血一点点晕出来,认认真真地答道:“倘若今天在狱中的人是我,他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像这样的人,就是不能抛弃的人。”
她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了,可她只咬了咬嘴唇:“抛下不能抛弃的人,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睡不好觉,活着也像死了一般。”
白棠往窗外看去,赛华佗的医药铺子已然就在眼前了,可是马车却犹犹豫豫地不曾停下,想来是这等高贵的马车不曾来过此等腌臜的地方。
“就在这儿停就好。”
白棠掀开马车的帘布,冲着驾车之人喊了下,等到马车停了,便要起身离开。
白棠一起身,就瞧见那雪白的兔毛垫子上落了血珠,她心里一边暗道该死,一边小心翼翼地去瞧裴寂的脸色,怎料裴寂只是说了句:“不碍事,你走吧。”
趁着天还未亮,白棠跑进赛华佗的医药铺子,整个人搞的整个医药铺子鸡飞狗跳的。
“要死啦!
鸡都未叫!
扰我清梦!”
赛华佗眯缝着眼半梦半醒地骂她,清醒过后瞧见了她的伤口,白棠将缠着伤口的布摘了下来,血便瞬间止不住了。
“怎么搞的!
你出去惹什么篓子去啦?那小子跑到什么地方去啦!
好几日不见人影,一来便搞成这副样子!”
徒弟陈晋也从后院跑进来,一瞧白棠这副样子也慌了,赶紧去找了止血的药材来,因为不熟练,把木匣子翻的乱七八糟。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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