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岑深总感觉他爹好像一直很放心他似的。
爷爷死后刚过完七七,他爹就背着行囊带着村里一些人外出说是要去求仙缘去了,一点也没想过当时只有六岁的他要怎么独自生活。
要知道那个时候,他爹娘已经和离了,岑家除了他爹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管怎样那些都只是过去的事了,要是之前的话,岑深虽然不怎么喜欢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但清明扫墓他还是会认认真真的祭拜一下的,权当看在他爷爷的份上。
只是现在么,还是算了吧。
“觉得我没有给他扫墓有点不孝吗?”
对着刚刚跟上了的小胖鸟,岑深恶趣味的问了一句,看到小家伙因为他的一句话吓的整只鸟都僵硬了,他突然就笑了起来。
少年的开怀大笑让他难得露出了几分稚气未脱的样子,现在的他看上去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有的样子。
平时的他温柔归温柔,但为人处世都有种少年老成分意味。
通常少年老成只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提前长大。
辛芜这下是真的吓到了,她还以为岑深因为她动作太慢吞吞而生气,所以半天不说话,谁知道岑深会突然说那么一句话,看到她吓得差点忘记怎么飞的时候,还幸灾乐祸的笑的那么大声。
大概是不会再爱了。
“这样就被吓到了,真是胆小。”
难得恶趣味上来戏耍了一下小胖鸟,岑深弯腰把落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家伙抱了起来,轻轻拂去她身上沾到的叶子,朝着回去的路缓缓的走着。
“阿芜可要做个肚量大的鸟,不可以生气的。”
戳了一下毛炸起来变得圆滚滚的小胖鸟,岑深话锋一转说起了他爹来。
“阿芜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爹死在海上风暴里,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虽然我都已经给他弄了个衣冠冢,但我是不信他真的死了的,指不定将来我死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回来呢。”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辛芜注意到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还冷笑了一声。
显然他自己是没注意到这点的,因为他又继续接着讲下去了。
“我爹那个人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能看到真正的仙人是什么样子的了,为了求仙问道他什么地方都敢闯。
从我爷爷死后开始,他的举动就更加疯狂了。
我曾今听过他在澜海找到了个仙人遗迹,可那里被妖怪占据了。
为了寻仙,他和妖怪对上硬生生的把妖怪给磨死了。”
“连妖怪都弄不死他,区区海上风暴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他出海之前准备的那样充分,又怎么会考虑不到海上风暴的事呢。”
说到这里岑深又想到了书房里的一堆地图以及他曾经看过的那份出海记录,虽然只是瞄了两眼,他也能知道他爹的准备肯定是万分齐备的。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那样轻易的死掉的,说不定他真的在海上遇仙了,谁知道呢!”
最后下了个结论,岑深回头看了眼已经看不到的祖坟,嘲讽的笑了一下,“既然他不一定死了,扫墓这种事还是省了吧。
毕竟给活人烧纸可是会让人折寿的。”
辛芜安静如鸡,虽然岑深的嘲讽脸也是很好看,但明显在气头上的人还是不要惹的好,不然火烧到她身上,那可就不妙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了,回程一路很安静,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村后岑深的家了。
而此时岑海正在门口等着他们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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