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捧至自己眼前仔细的端详着,“这是她亲手所绣之物,那时她心思玲珑,手巧心细,这样的双面绣技还是五年前一位故人所授!”
妇人手中是方绢帕,一角处绣着一池荷花。
荷叶错落有致,荷花茎高高伸出,几枝花茎上的花骨朵或含苞或微绽,只有最下方一茎开了八分,绣工极是精美。
秦衍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难得的是那妇人并不惧怕他的冰寒之气,极是信任般把心里的话都向他倾诉开。
“麻烦少侠寻个机会把这方巾帕交给她,也算圆了我们寻她之情。”
妇人泪仍旧在流,把手帕塞进秦衍的手中后,弯身拾起地上的一截树枝拄着缓缓离开,衣衫褴褛,背影绝望而凄凉。
秦衍手中握着那方巾帕,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脉象虚无,心肺早竭,已是入了膏肓。
他无声的望着妇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
“公子!
公子?”
蒋淘有些兴奋的喊了两声,并未找到人,极目远眺,秦衍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立在酒庄门庭之下,他扯着马缰紧走几步追了过去。
蒋淘不过十五六岁,少年心性颇有些顽心。
半个时辰后,秦衍洗漱了坐在酒庄大堂之上喝着特酿的‘井湖春’。
此酒是用清源郡一处百年井泉之水,合优质高粱冷酿而成。
井水清洌冰寒,高粱浓厚绵醇,使得这‘井湖春’问世三十年一直被天下人追捧至今,且热度不曾稍减。
只是此酒后劲十足,不是至好的酒量轻易也不敢贪杯。
秦衍一手轻握雪瓷杯,那杯中正是‘井湖春’,虽已入夏,可这酒却从杯中透出一股冰寒之气。
酒一入口,那冰寒之气尽失,似一团火焰般穿喉而下,沉入肚腑后却不灼不烈,犹如一丝丝冰线般在内游走,妙不可言。
掌柜的好心提醒,此酒后劲甚足,不可多饮。
秦衍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喝了三两杯这才接过蒋淘递来的面条,举筷将动,一声惊呼由门口处传来。
抬头去瞧,那门口进来一行四人,为首的是个粗犷高大的汉子,并排而行的是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另外两个秦衍不认识。
“原来是魏城主,别来无恙!”
秦衍起身,声音冷沉。
“秦兄,未曾想会在此处相遇,真真有缘!”
魏大鹰自来熟悉的与秦衍称兄道弟,说着话一行四人已经来到他的桌边,“掌柜的,上等的席面整治一桌,再备两壶‘井湖春’来,我要与秦兄一醉方休。”
魏大鹰粗着嗓门大声呼喊着,反客为主的招呼着几人落座。
秦衍微不可见的凝了凝眉。
别人或许不知秦衍地位,但他出身在武陵城城主府,年初又从父亲手里接下武陵城城主一职,对于朝堂之事以及秦衍这等侯门新贵自是深知的。
“秦兄我给你引见!”
魏大鹰故意不点破他的身份,只以兄称呼。
他先指向那个年轻的女子道:“这是舍妹晚晚,拜在玄女门下,玄女门魏新月是我姑姑!”
秦衍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承了他的引见之意。
那魏晚晚自从洛川武林大会见过秦衍后,一颗心都失落在他身上;此时再见,眼睛只管盯着不肯稍离,众人看得明白,秦衍自然也瞧得出来了,只当做不知,自顾自把玩着手上那只雪瓷杯子,心里想的是,这井湖春酒庄不光酒好,连个饮酒的杯子都这般讲究。
“秦兄,这是我师弟冯兴超,这是我好友杨俊光。”
魏大鹰一一介绍了他带来的人,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着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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