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文秋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我的身子,我是想死的,后来一想,他救过我,也不是坏人,就嫁给他了。
从那以后,我和他在结婚之前,没有做过那事,一次都没有过!
他好几次想把我哄出去,想和我办那事,我都拒绝了,我说,结婚以后,我是你的媳妇,你愿咋办就咋办,结婚之前,我是不会和你办事的,你要不喜欢我这样的,你可以和我解除婚约,另找高明。
文秋看我态度坚决,也没有办法。
在我们订婚的那三个月,我不知道他没有找过别的女人,但我是没有和他办过一次那事。
结婚那天,他喝了很多酒,等别人都走了,他就把房门插上,放上一部外国黄色电影,说,咱们就学着这上面的办事……那天夜里,是我最耻辱的一天,我永远忘不了。
以前那次,我自己并不清醒,但是结婚那天,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宁愿还是醉着,醉了,还好办,不用去想,不用去看,只要承受就行了,但那天,我太清醒了,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都是清醒的,痛苦的清醒着。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在那天,掉了,血水,流了一床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怀上小孩子了……医生说,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生小孩子,因为被严重挫伤了……”
我被深深的震憾了,想不到小莲竟然承受了这些痛苦,不但有一个粗暴的老公,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是永远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一个女人不能做一个妈妈,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和缺憾。
有时候,一个女人可以没有老公,但不可以没有孩子,老公有可能会做别人的老公,但自己生下来的儿子,永远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永远的牵挂和永远的爱。
小莲承受着这些的同时,还要承受老公和婆婆的冷嘲热讽,这本不是她的错,那一对恶毒的母子,却让她来承担这个责任,心肠何其之毒!
我感到悲愤,感到自己内心深处被强烈的震憾着,我同情小莲,同情天下所有被家庭暴力折磨的女性,但是我却无力谴责什么,我只能愤恨,而我的愤恨是那样的无力,甚至可笑。
我想起来了,文秋和小莲结婚的时候,第二天“返二天”
的时候,我是做为酒陪,去参加了的。
小莲在早上被娘家人用车接走的时候,我没在场,但她同我们一块从娘家回来的时候,我现了她的脸色非常苍白。
听说那天,她回到娘家之后,就到村卫生室挂了吊瓶输液,据说还被人笑话是新婚之夜纵欲过度。
当时,我是做为一个大哥,没有和她开玩笑,但在我的心中,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她是纵欲过度。
现在,我为自己曾经有这样的念头,感到羞愧。
一个女人在新婚之夜被婚内强暴折腾,而我却认为她是在纵欲过度,我不应当为自己感到羞耻吗?
家庭暴力又分为软性暴力和硬性暴力,大多数城市女性忍受的是软性暴力,比如丈夫的轻淡,冷嘲热讽,漠不关心,压抑性生活等等,而大多数农村妇女,则是要面对男人的硬暴力,拳打脚踢,满脸青肿,横眉怒骂。
小莲,在同时承受着软性暴力和硬性暴力。
硬性暴力来自她的男人文秋,软性暴力则来自她的婆婆。
有一点,我一直想不能,也是很多村里人想不通的,我问小莲:“小莲,文秋和他娘,都对你不好,你为啥不和他离婚?”
这个问题,我刚才问过小莲了,小莲才对我说了那些往事,现在我重新又问,和刚才又不一样了,因为我认识到小莲受到的虐待,不是一个年轻女人能忍受了的,这样下去,迟早会疯狂。
小莲听到我的问题,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她只是笑了笑,目光从我脸上转开,转到了我旁边。
我看到她的眼光空虚的望着我的旁边,知道她并没有盯着实质的东西,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之中。
小莲空虚的望着,忽然又笑了笑。
看到小莲笑的时候,我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一种惊悚的冷厉划过我的心底,我连忙说:“小莲,你可不要瞎胡闹,不能胡思乱想,你还年轻,离婚以后,还能找个好男人,过上你自己的好生活。
可不兴瞎想呀!”
小莲的笑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和警兆,感到小莲走进了自己编织的一个死胡同,她会做出傻事来,把自己或者别人,逼到一个绝望的悬崖。
那是我不敢想像的,隐隐想到一点,我就感到了恐惧,我不敢深想。
小莲听到我的劝说,这才转过眼睛,望着我的眼睛,静静的望着我,我犹豫了一下,也大胆的望着她。
我望着小莲的时候,没有,只有一种平和的亲切和理解,以及人文的关怀。
小莲的眼光中也没有,眼睛清澈如一泓清泉。
小莲望着我,慢慢的笑了,笑的很温柔,很甜蜜,像春风,像秋水,像夏冰,像冬阳,像一切一切美好的,纯洁的,清爽的,她就这样笑着,启开红润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轻轻用牙齿咬了咬嘴唇,笑着说:“大众哥,你真是个好人,真的,你是好人!
小嫣嫂子,真好福气,能找到你这样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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