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嫣嫂子哪,又到城里去了?”
我说:“嗯,她天天去,地里的活,都扔给我了。
她倒是像个办公室的白领了,我还是土老帽一个。”
小莲就笑了,说:“大众哥,听说你以前在广东做过白领,是吗?”
我笑:“啥白领?就一个臭业务员,天天看别人脸色,被客户熊,被经理骂,两边不讨好,也是弱势人群,像咱们农民一样,都是弱势人群。”
小莲说:“啥叫弱势人群?”
我才想起来,小莲没有什么文化,只好解释说:“弱势人群,就是没有什么话语权,是被欺侮的那种人,农民,农民工,车间小工,生活在低层的人,都是弱势人群,像官员,干部,警察,律师,教授,他们是强势人群。”
小莲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才幽幽的说:“那我也是弱势人群。”
我的心忽然酸了酸。
我知道小莲说的她也是弱势人群,并不是指她是农民或者是生活在低层,而是指她在婆家被欺侮,被婆婆欺侮,被男人欺侮,所以她才有感而,说自己是弱势人群。
虽然她的婆婆和男人,放在大环境下,也是弱势人群,但在小莲面前,她们扮演的是强势人群,是恶霸和官僚,而逆来顺受的小莲,就是弱势人群中的弱势者。
我和小莲都沉默下来,棒子地里面静静的,只有偶尔响一下叶子磨擦的沙沙声,那沙沙声也很小,更增加了静谥。
过了一会,我说:“对了,小莲,那天,你说有事问我,啥没再找我?有啥事?”
小莲说:“那天,我是想问问你,关于离婚的一些事,后来一想,还是不离了,也就没找你。
大众哥,谢谢你还记的这事。”
我噢了一声,说:“小莲,我不是劝你离婚,我是想问问你,文秋家的人都对你不好,你为什么不和文秋离婚?”
小莲的眼睛中的忧伤忽然加深,变成一种深深的哀伤,还有一种怨恨和凄苦,说:“你知道文秋是怎么得到我的吗?”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感到一阵冷悚。
小莲不说“娶到”
,而说“得到”
,这是很不正常的,因为她和文秋是结婚的,讨论到以前的恋爱经过,是要用“娶到”
,而不是用“得到”
这样的字眼,“得到”
这种字眼,是以不光彩的手法来达到目的,小莲这样说,就是从心底在否定她和文秋的婚姻,也在说明文秋当初得到她,就是用的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
了她。
小莲和文秋的婚姻,可以说是我们村子里最大的谜团,谁也想不通清雅俊美的小莲,为什么会嫁给文秋,虽然有人说小莲是为了嫁到城根来,也有人说小莲家里是含图文秋家的钱财,也有说的更难听的,但从来没有得到文秋和小莲的证实。
也有人当面问文秋,文秋只是骄傲的一笑,带着一丝邪淫的意味,并不说实话。
有人问小莲,小莲则是淡淡一笑,什么都不说,问她人看到她那一笑,心就酸软下来,不忍再问下去。
所以小莲和文秋的婚姻,虽然众说纷纭,但真正的内情,除了她们夫妻,并没有第三人知道。
现在小莲主动要对我说,我知道她是信任我,我也想知道真相,但从小莲现在的表情中,我更知道,这个真相,是辛酸的,是沉痛的,是深沉的,甚至,是一个少女的血泪史。
我想说“我不要听”
,但我却说出了:“是怎样?”
小莲又笑了笑,笑容凄凉,说:“我出生黄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是咱们全县最穷的地方……大众哥,你们村子在县城附近,你不会理解我们村子,我们那里离你们这里,虽然不过五十里路,但差别很大,很大……”
我点点头,说:“小莲,我了解,我有一个朋友,也和你一样,是生长在黄海滩上的,她家,也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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