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什么,到冰箱里拿了饺子,煮了两碗,一人一碗。
热气腾腾上浮,都没说话,一片安静。
吃完饺子,纪绣年站起来“走吧。”
态度极其干脆利落。
纪安扬反而犹豫起来“我想起我有个东西没带。”
“去拿吧。”
很快少年下来,手上抱着一个盒子。
纪绣年没去问他拿了什么,只点了下头“走吧。”
车开得很慢。
纪绣年开车时一向不说话。
就只是专心开车,目视前方,心无旁骛。
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也偏着头向窗外。
半个小时后,车停下。
段嘉亦等在门口。
他穿一件挺括的黑色大衣,里面配银灰色毛衣和白衬衫,气质极佳,很绅士的先替纪绣年拉开车门“辛苦了,纪教授。”
纪绣年淡淡一点头。
目光落到刚从车里下来的纪安扬身上“安扬,你到旁边等会。”
纪安扬没动,冷冷地盯着段嘉亦。
段嘉亦笑如春风“去吧,我难道还能对纪教授做什么吗”
纪安扬抿紧唇,转过身,走到了马路对面。
纪绣年着少年的背影,忽然说“你要好好对安扬。”
“我知道,他是我儿子,我没道理对他不好。”
“清然说,你不喜欢他。”
一向温柔含笑的浪子此刻神色怅然“她还说了什么我可以知道更多关于她车祸的细节吗”
纪绣年向半空,视线也显得空然。
曾经刻意遗忘的回忆,如今一帧帧闪现。
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和时光。
在父亲的精心安排下,她见证了昔日恋人的婚礼。
那之后的两年,她出国修学位,权当散心。
她是从小就只知克制内敛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放肆,甚至连买醉都不会,无法靠酒精、烟草来麻醉大脑,只能静静等待时间冲淡一切。
那时候她白天上课,在图馆,处事大方得体,待人温和礼貌,依旧是整洁有序,温柔清雅的人。
没人知道她夜晚一闭上眼睛就见那一刻神父庄重宣告,曾经许诺永远她的恋人为她的新娘戴上戒指。
于是整夜睡不着。
程清然是她在医院认识的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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