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舍得吃,放着放着就长毛了。”
老太太一脸唏嘘:“长毛了也舍不得扔啊,那可是花钱买来的!
那咋办呢?就给锅里烧水蒸上,跟消毒似的,蒸了再拿滚烫的稀饭泡着吃。”
周大娘从隔壁过来,就看见她们婆媳俩一边挑选枣子一边讲古呢,也凑过来帮忙选:“忆苦思甜呢这是?”
“闲着没事儿,如今日子难熬,就想起以前来了。”
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要说带着点心串亲戚,那都是小五小时候的事儿了,我们那个时候,过年时候出门都是带馒头的。”
“馒头?”
秦笙瞪大了眼睛,点心还好说,怎么还有带馒头的?
“那可不!”
周大娘也被这番话给勾起了回忆:“那时候不是穷吗?白面馒头只有过年才吃的上,还得先留着出门子串亲戚用。
出门之前带了几个馒头心里都记着呢,等回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看主人家留了几个,要是发现留的多了还得心疼,埋怨人家咋这么狠呢,竟然留了好几个!”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笑起来了,想来是觉得那段日子特别的好笑,好笑中透着心酸。
“是啊!
那时候白面馒头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啊!”
老太太也摇头:“放到后来馒头都干的裂口子了,还舍不得吃,一小块一小块的掰下来给孩子吃,一锅馒头能吃出正月去。”
秦笙听的怔怔的,以前的日子那么艰难啊!
再想想现在,这还真是要回到从前了,粮食问题解决不了,白面馒头可不就要重新变成稀罕物儿了吗?
周大娘说完了以前的事儿,又开始说起现在:“我们家老头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除了惦记山谷里那点地,就是惦记着降雨。
你们说,这化雪以来一场雨都没下,这天是不是要旱啊?”
外面风是天天的刮,可不见一滴雨掉下来,听说村子里储水的池子都已经少了一半水量了,这还是庄稼给毁了没再不停浇水的前提下呢!
这么仔细一想,今年可真是旱的厉害了。
“估摸着是!”
老太太跟田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对天气也有自己的经验:“头半年一场大旱是跑不了了,就是不知道后半年咋样。”
这要是继续旱下去,今年绝了夏收之后,秋收只怕也悬!
气氛顿时沉闷起来,三个人都不再说这些令人心中压抑的话题,转而谈起秦笙即将出生的孩子,对新生命的期待总算冲淡了那一丝绝望。
枣子选出来洗干净后,老太太开始着手做枣糕,秦笙就站在门口焦急的伸长了脖子等,等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向这边走来的时候,顿时感觉鼻子一酸。
可算是回来了!
在家里牵肠挂肚的感觉真难受死了!
可怜古代那些丈夫从军的女人们是怎么在一天天的担忧和等待中熬下来的!
“怎么站在这里?”
萧梧一摸她的手,都有些凉了,就知道她一定在这里站了不短的时间了,心中温暖的同时又心疼:“这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以后可别这么傻等着了,快回家去,站得久了小心腿疼!”
陆乐年和秦战也在后面过来了,秦笙松了口气,挽着萧梧的手臂往回走,还想跟妹妹拥抱一下表达激动心情的秦战顿时落了空,手臂都伸出去了,结果人家转身了!
尴尬的把手收回来,嘟囔了一句:“重色轻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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