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微微蹙眉,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每家每户门口摆着工具,是十分典型的打制工具。
也就是说,江南的百姓仍处在打制石器时期......那么他们的生活经济方式极有可能是原始的采集渔猎。
......难怪□□频发了。
“秋水村.......”
宋长安似是自言自语道。
江渔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宋长安笑道:“我来过。”
江渔微微蹙眉:“什么时候?为什么?”
“忘记什么时候了.....那年秋水村发了一场洪涝,大半年轻主力死在灾害中。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管,我看每天加急的奏帖堆积如山,便自己下了江南,在秋水村住了半年。”
“他们还记得你吗?”
江渔随口一问。
宋长安点点头:“应该记得的,临走前村民排着长队送我,说一定不会把我忘记......”
话音刚落,破旧的村口小步跑来一个粗布麻衣的男人,他神情激动,眼神兴奋,好像赶着去见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宋长安和江渔都以为这位‘故人’是宋长安,宋长安甚至已经挂上温和的笑容。
然而男人只瞥了宋长安两眼,干脆的越了过去,稳稳停在赵凌的马车前,双手一拢,做了个十分标准的礼节,激动道:“恩人,许久不见!”
宋长安:“......”
江渔微微挑眉,说:“人家不认识你呢。”
那男人是秋水村的村长,长得一副老实巴交好欺负的模样,弯着腰等赵凌下车。
赵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做足心理准备掀开幕布,看到满身穷酸气的村长给他行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但再厌恶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名声还要不要了?
于是赵凌强忍着不耐,扯出一丝笑容,说:“起来吧。”
村长顿时笑开了花,要搀赵凌下车。
赵凌不加掩饰的躲闪,撑着内侍跳下来了。
村长站在他旁边,忽然‘咦’了一声。
赵凌本不想管这乡巴佬,但乡巴佬的眼神显然在他身上乱晃,于是问:“怎么了?”
村长开口就说:“恩人,你怎么变矮了?”
赵凌:“???”
“无妨无妨,许是我记错了.....村民们都等着您呢,快随我来......”
村长很快又不纠结这件事了。
赵凌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村长感恩又热情的态度,又明白了其中缘故。
宋长安做好事从不留名,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银白色面具四处游荡——这也是散布一些谣言就能占掉功劳的原因。
秋水村的村长对他热情非凡,恐怕也曾受过宋长安的恩。
只不过他们不曾见过面具下的脸,也不曾听过那人的姓名。
京城传他是太子,他们便当做太子敬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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