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朝和燕展昭到了王府,王府大开中门迎接公主和驸马回门,刘瑜和挺着大肚子的卫芜等在门口。
见燕展昭扶着云朝下了马车,两人迎了上去,云朝看着已经显怀的卫芜,忙上前扶了,嗔道:“哥哥也是,嫂子身子不便,您让她出来做甚?我们又不是外人,难不成嫂子不出来迎,就是哥哥嫂子不疼我们了?”
刘瑜看着云朝气色极好,心下满意,好笑道:“果然嫁了人,都会说客气话了。
倒不是我不心疼你嫂嫂,只她自己坚持要来,我难不成还能把她捆在院里?既回来了,赶紧随我进府,父王还等着你们呢。”
云朝扶着卫芜进门,刘瑜和燕展昭说话。
卫芜低声道:“父王这两天的心情不大好。”
云朝讶然:“又怎了?”
“你那天出嫁后,父王竟跟出了中堂,在外头站了好久,瞧着挺难受的。
晚间家里的晚宴,他露个面就回院了。
我怕出什么事,你哥哥忙着又顾不上,二弟又没回来,我便让宋侧妃抱着玶儿去看了,这才好了些,但终究不开怀。
昨天从宫里早早就回来了,晚上听说在院里自己个喝多了。
今儿一早我让你哥哥去瞧了,脸色也不大好。
且难得和你哥哥说了几句软和话……到底是咱们父王,回头你且多说几句好听的。”
云朝挑了挑眉,听嫂子这意思,秦王爷竟然是因为她出嫁了不开心?
多稀奇的事儿啊。
若是真的,这位王爷的反射弧也太长些。
她都十五周岁了,十多年来,他才知道疼闺女了?
可惜如今疼她的人多着呢,惟独不缺这一位的父爱。
论到当父亲的职任,他这个亲爹连她大伯天启帝都不如。
相比起来,云朝对她皇伯父的感情,也要比这位深的多。
好在她早就不计较了。
云朝无意和秦王上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但卫芜的话也不好不听,便笑着点头:“嫂嫂放心,我知道了。”
那边刘瑜也在与燕展昭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启程回清江府的事:“五月末出发,正是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可别急着赶路,路上也要注意身体。
回头我去和皇伯父说一声,给你的假长些,过了中秋回来也不迟。
那会儿秋凉,赶路正好。”
“那便谢过舅兄了。”
燕展昭彬彬有礼的作辑相谢。
刘瑜摆了摆手:“我只琯哥儿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性子跳脱,孩子气太重。
少时我未曾保护好她,叫她吃了些苦,她平时看着除了淘气些还好,可性子里却暗含着戾气,又是个胆大无法无天的,我不能长住京城看顾她,好在你是个肯顺着她护着她的,她也愿意听你的话,往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你,得帮我看好她,我不要求别的,你顾着她一辈子平安喜乐便好。”
虽是大舅哥,可却操着为人父母的心。
燕展昭很是理解,正色道:“舅兄放心,琯儿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岂会叫她委屈半分?我不敢说别的,繁华富贵有舅兄在,她就不缺,我只能说,余生必叫她顺心顺意,不会让人给她半分委屈就是了。”
这话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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