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站长砸了仓库门锁的消息像一阵风,顷刻间传遍了整个牛村。
人们惊叹着,纷纷放下手中的各种活计,争先恐后地向仓库涌去,都想看看这个据说闹了几十年女鬼的屋子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奥秘和玄机。
。
这一刻,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便像千军万马掠过,淹没了整个村庄。
仓库像一个新开的景点,涨潮般迎来了几十年来最热闹的时刻,人们一波一波赶集似的,俩俩仨仨地前来,三五地离去,络绎不绝。
几天后,许是并没有现自己想要现的东西,人们便像看腻了一幅旧画,又退潮似地一退千里,再无兴致了,只留下了一些只言片语,很快也被大风刮跑了:
“就是一个仓库嘛,竟是些破烂东西,哪有什么女鬼,胡说八道呢吧!”
“这可不一定,无风不起浪的,谁知道这里面以前生过什么呢?”
“看着里面过日子的东西还很齐全,想来住的是一家子人吧!”
……
那么仓库里面究竟生过什么?又究竟与谁有关系呢?现在的牛村,恐怕已无人知晓。
毕竟,岁月走得太远了,就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只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背影,让人无法辨认,或已辨认不清。
而了解这段历史的人们,也在外迁之后,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聚”
与“分”
的重新组合后,而再也寻不见了踪影。
所以,看热闹的人们在一哄而散时,几乎表达了同样的一个意思:“唉,该干嘛干嘛去吧,闹不闹鬼儿的跟咱又有啥关系呢?”
于是,喧闹了几天的仓库门前,很快又“门前冷落鞍马稀”
了。
就在人们淡漠了仓库话题的时候,再次被冷落下来的仓库却迎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光顾。
男人走进仓库,环顾了四周后,在满是厚厚灰尘的破桌子上看到了一支钢笔。
钢笔被灰尘紧紧包裹着,只有和桌面接触的那边还保留着原来的颜色。
男子拿起笔,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用手细细地摩挲着,端详着,背向大门的肩膀有些轻微的压抑的颤动。
男子带走了那支笔,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对那样陈旧的一支笔如此的看重和珍爱。
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对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除了老根叔。
老根叔六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长得不够厚实,却看上去少有的硬朗,除了一绺胡须有些灰白以外,整日里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老根叔自老伴去世后就住在女儿家,平日里没什么事便东瞅瞅西逛逛,帮这家整点啥,给那家弄点啥,要不就上山采点草药什么的。
一次上山采药时,恰巧看到男子举着一部相机咔嚓咔嚓对着树丛照着什么,两个人就打着招呼相识了。
老根叔认识男子已经两个年头了。
男子不知从哪里来,只说自己是写小说的,在南方一家报社工作。
还拿出过一张名片给老根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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