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房子自是不能和钟家相比,却比大多数村民家要好,也是青砖瓦房,只是院子小了些,好在人口也少,倒是够住。
一通仪式走下来,钟庆然对贺家也算有了些了解。
这家人都挺会做人,对着钟家人客客气气,招待也很是到位,可钟庆然总觉得有些别扭。
仔细观察后,他才发现,这家人太会掩饰自己了,一个个都像个无师自通的演员,呈现给外人的只是表象,内里估计就是那种背地里下绊子之人,钟欣嫁到贺家,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贺家大郎作为一个秀才,他成亲,家里到处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比起钟家来,还要更热闹一些。
晚上开喜宴时,钟庆然坐席,看着桌上的菜色,感觉贺家办得不差。
钟家送亲之人在贺家宿了一晚,于第二日一早回河湾村,自此,钟欣便成为贺家妇。
钟文这次没有动作,钟欣怎么说都是钟家大孙女,要是她名声太过糟糕,会影响下面的弟妹,那样就得不偿失。
对于钟欣夫家贺家,钟文知晓的后续并不多,只有一点,她非常肯定,钟欣的归宿跟梦境中显现的完全不同。
关于这事,钟文并没有太过慌乱。
如今钟家日子起来了,不光钟欣,可能后面所有人走向都会不同,这事上想要掰回原先的道路,完全没可能。
既然事已至此,钟文就没想过走老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便是顾好她娘肚子里的弟弟。
钟家变化如此之大,没道理她会重复梦境中的一切。
钟家,上房。
“爷爷,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碰上什么糟心事了?”
钟庆然跟着钟老爷子迈进房门,关心地问道。
钟老爷子神色有些不渝,对着三孙子却依旧好声好气:“庆和坊房租涨价了,我看一时半会不好再另换地方,就续租了半年。”
听是这么回事,钟庆然心中了然,忙安慰道:“爷爷,庆和坊地方太小,当初是银子不够,没办法才选那个铺子,实话说我一点都不满意。
现在家里银钱足够,既然房东坐地起价,不如就趁这半年间寻个大点的铺面买下,生意想必会更加好。”
钟老爷子并非没想过这点,只是他一辈子同土地打交道,要让他一下子花百两以上银子来买铺子,他就很是犹豫。
要是让他添置田产,估计会眼都不眨就办了。
思想这个东西很难转变,钟老爷子还算好的,有些老人那妥妥是个守旧的老顽固,想让他们接受新事物非常难。
钟老爷子早就不将钟庆然当小孩看,尽管平时仍当小孩对待,有事要商量时,钟老爷子总会让钟庆然旁听,私下里还会寻求他的意见。
他清楚地记得,钟家能有如今的局面,就是托了三孙子的福,沾了他的光,之后再一脚踢开,这种事,钟老爷子自问做不出来。
原本还迟疑不定,听钟庆然这么一说,钟老爷子很快下了决定,铺子必须买,要是回回续租金都像这次一样,那得多难受?还不如一次性办妥。
此事宜早不宜迟,隔天,钟老爷子又跑了趟平阳县城,一时没找到铺子,便在中人那登记,一有合适的铺面,就通知庆和坊韩掌柜。
如今,钟庆然房间内猴头菇已经搬空,全部转移到简明宇家地窖。
他看过,地窖挖得很好,每隔一段距离,就支着一根柱子,除非地动山摇,不然,很难垮塌。
起先,简明宇是打算将地窖挖在房屋底下,最终听取钟庆然建议,地方选在后院,入口则在那间茅草屋内,里面堆满了不值钱的杂物。
进出口还做了掩饰,双管齐下,并不用担心有人误入。
从去年下半年起,简明宇家伙食比以往提升了不止一筹,吃得多,长得便快,力气越发大,挖起地窖压根就不费事,本来只打算挖一间,后来干脆又挖了一间。
一间用来种猴头菇,一间则用来做培养基,自此,钟庆然再不用担心菌菇种植的秘密会被人发现。
地窖气味不怎么好,亏得设有通风口,可以常常换气,否则,若是影响到身体,钟庆然宁可冒点险,直接起间屋子。
简明宇领着钟庆然下窖,看着一筐筐猴头菇,钟庆然眼角都带着笑,种那么多草菇,价值可能都比不上这里,这批眼看又快长成,想着即将到手的钱,不乐才怪。
“明宇,平时尽量不要在地窖里多待,赚再多钱,也没身体重要。”
“嗯。”
“你会针线吧?”
钟庆然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简明宇带着他弟弟生活了三年,没料错的话,家里家外应该都是他一把抓。
简明宇转身直视钟庆然的眼睛,内里写满疑惑。
“会的话,你自己做个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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