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也一样运气很好,走在路上都能捡到钱,买个彩票多多少少都能中个安慰奖,倒霉事从小到大就没碰到过一件,最后翻车身亡,他一样撞大运般在原主身上复生。
这些都是小事,毕竟只是他自己好运,影响不到他人。
要是他猜测没错,那以后他就不用那么被动。
光他一个人能避祸有什么用?钟家虽然和其他丁口旺盛的农家没两样,各房有各房的盘算,看不惯他的人也不少,这却不能成为钟庆然置喜爱他的人于不顾的缘由,这样的事他干不出来。
钟庆然在房内来回踱步,最终下定决心,这事他不弄个清楚明白,他估计连晚上觉都睡不好。
叫来钟磬和钟庆涵,钟庆然在两人耳边轻声嘀咕了一阵,两姐弟高高兴兴去执行他布置的任务。
钟文除了农忙初时表现有些出格之外,其他时候依旧中规中矩,这让钟庆然没有刚猜疑时那么戒备。
不过他并没放松,不光他自己,还让两个弟妹平时有意无意帮着留心,防患于未然总比猝不及防要好。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钟庆然从钟磬和钟庆涵口中得知的消息越来越多。
他将那些跟他家有关的信息,按时间先后一一列出,结果非常明显,除去个别人情况无法探知外,其他人这段时间都有或大或小的倒霉事发生,诸如之前就知道的族长和洪山媳妇,一个破大财,一个伤身外带失小财,其余人也都在这个范围内浮动。
钟庆然合上眼睑,手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心内思绪翻涌。
那些人不过是惹到钟家,这段时间就特别倒霉,那钟欣机关算尽,最后亲事仍旧不成,难道这也是报应的一种?
还有那个乱传钟欣是非之人,对钟家影响只怕更大,这人究竟是谁呢?钟庆然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钟文,若真是她,据此推测,那她应该也有倒霉事发生才对。
钟庆然却没发现她哪里异常,难道是他猜测有误,还是说钟文对此免疫?
钟庆然靠在椅上,双手背在脑后,眼神幽远,当前归拢的消息只能证明钟家有福气加身,具体落在谁身上,他还没法确定,只能等以后再看。
钟文对着铜镜,看着脸上极淡的斑点,眼神阴翳,好好一张脸,一场秋收下来,竟然有了瑕疵。
对于一个在乎容颜的小姑娘而言,这点意外足够让她耿耿于怀好一阵。
还好,张氏一切都很稳妥,她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钟文以为脸上细斑都是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劳作晒出来的,究竟如何,谁又说得清。
钟庆然还没清闲几天,便有一个噩耗传来,鸿泰酒楼最终没顶住压力,开始和几家实力相当的酒楼合作。
知情的人越多,意味着秘密越无法保守,此后没过多久,便有人破解秘方,有第一家,便会有第二家,很快,就大范围普及,现在但凡卖红鳌虾的地界,都已经知晓秘诀便在于不起眼的姜。
平阳县自也没能逃过这一劫,从那之后,钟家红鳌虾生意一落千丈。
有弊也有利,钟家再不用被迫从族人中收购,钟庆然和童氏也从厨房中解脱出来。
获悉此事后,钟庆然就走了趟简家。
“明宇,我那生意做不成,家里也不准备再做这个,倒是你手艺不错,可以试着做一些拿到街上卖卖看。”
钟庆然顿了顿,诚恳建议,“你要是有门路,还可以卖给酒楼食肆,这比自己经营铺子省心多了。”
简明宇眼中含笑,认真听着钟庆然用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说话,末了才点了点头。
像是想起什么,钟庆然拍了下脑门,眼中闪过亮光:“现在大家都知道怎么吃红鳌虾,还知道姜解腥效果特别好,这两样,无论哪种,就算没有门路,拿到县城集市卖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
红鳌虾暂且不管它,很多地方到处都是,可能同行特别多,生意未必好做,倒是姜,不失为一条来钱的路子。
我那坡地上的植株大多时间都是你在照顾,那一水细长叶子的就是姜,你要不要考虑看看明年种它?”
简明宇刚还脸带笑容,听钟庆然把这个都说了,神情立即变得肃然。
谁家有好东西不是藏着掖着?钟庆然倒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些分享给他。
他何德何能,之前就承了他的情,那一亩坡地种的基本都是果树,压根花不了他多少时间,另几小片作物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自己的活一点都不耽误。
尽管如此,简明宇也没有推辞,他家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现在没了大笔进账,没道理把钟庆然的好意往外推。
“你对谁都这么大方?”
“怎么可能?当初就你帮了我,我瞧着也顺眼,跟你合作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省心又省力,何乐而不为?”
钟庆然又不是大善人,哪里可能随意派发好处。
“这倒也是,就你那性子,谁敢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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