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施悦纱双目温顺,摇一摇头,叹息道:“金兵入侵。
僧人走的走,逃的逃。
这寺只留老僧一人了。”
“那前辈为何不走?”
老僧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老僧在清凉寺待了六十年,早有了情。”
他的眼神有一丝黯然,仿佛一言难尽心中的苦闷。
月亮满得如一轮银盘,玉辉倾泻,映在施悦纱的脸上,愈显得她肤若凝脂、眉似柳梢。
老僧端望片刻,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前辈为何凝望悦纱幽叹?难道是想起相好之人?”
闻声,他略一怔然:“老僧乃出家之人,早已不踏足红尘。
还有什么相思可谈。”
微微一顿:“不过是负过人家的意罢了。”
“前辈为何要负佳人之意?”
他仿若无人之境地静默一会。
灰白的长袍曳于地面,轻轻拂起寂然无声的尘灰。
“老僧……”
顿一顿,眸落如花似玉的施悦纱问:“你真要听老僧的故事?”
见施悦纱恳然点头,瞬息转过身,踱几步路。
布鞋踏在幽黄颓败的杂草之上犹有轻浅的响声,仿佛老僧沉痛的哀叹。
“你还想着她?既然喜欢为何出家做和尚?”
他道:“老僧自幼在清凉寺长大,早就将七情六欲抛之脑后。
谈不得情情爱爱。”
“那你……”
“老僧……”
他幽幽叹息:“既然姑娘要听,那老僧就讲一段故事。”
两行老泪从他的眸中直直滴落,“约莫二十五、六年前,也有一位像姑娘一样的国色女子来过本寺。
老僧记得很清楚,那晚也如今晚月圆若盘,清辉遍洒。
当时,她手中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要老僧无论如何收留她。
老僧并不知生何事,而且佛门重地不宜收留女眷。
唯答应暂时安顿她浅住些时日。
第二日,果然有一批凶悍之人前来搜寺。
还威胁老僧说,那女子是王妃,若是不交出来,必血溅清凉寺。
清凉寺乃百年古刹,上上下下僧人数百。
如何受得起折腾。
最后老僧还是交出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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