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看来,什么样的人才能经营好家业?”
“得聪明,勤劳,人品好。
得是这样的人吧。”
“对。”
裴如玉赞许的点点头,大香见识浅些,却是能由浅入深,话虽直白,意思是对的。
白木香这辈子第一次讨论到“太子”
高度的话题,登时心脏砰砰乱跳,白木香压氏声音问裴如玉,“现在的太子不好么?”
“陛下只是下了立东宫的旨意,正式册立要到八月了。
大殿下居嫡居长,对陛下孝顺,对兄弟谦让,于臣下有礼。
内有陆皇后为母,外有陆氏一公一侯为臂膀,册为储君,既合礼法,亦是众望所归。”
白木香目瞪口呆,“那你干嘛找死啊?”
裴如玉神色中的温和渐渐敛去,他的眼眸中有一种白木香看不清的晦涩难懂之意,紧抿的唇、坚硬的下颌、流畅的颈项、笔直的脊背在烛光中形成一个孤独沉默的剪影。
良久,裴如玉自言自语,“找死啊。”
“也不能这么说。”
看裴如玉这样,白木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心思灵动远胜常人,很认真的说,“裴如玉,你读了许多年的书,能考出状元,当然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你也比我更知道这些大事的因由缘故,你会这样做,当然有自己的原因。”
“其实我就随口一说,你倒不一定就是错的。”
白木香能有今日,有自己单独的一套处事准则,她说,“当初我改织机,请木匠师傅就折腾了小半年,足花了十两银子,我们村的人都说我疯了,还说我家保不齐明天就得去县城大街上要饭。
所以,大多数人说的话,不一定就是对的。”
裴如玉冷淡中也不禁有些好笑,他问白木香,“在你看来,祖父是错的?”
白木香思考中眼珠微微转动,根本不吃裴如玉这一问,反是诘问裴如玉,“你若觉祖父是对的,怎么会跟祖父对着干?你不也觉着祖父不对么?”
“我一直以为你同祖父关系更好。”
“是啊。
可这跟这事没关系呀。”
对上裴如玉探究的目光,白木香狡猾的说,“裴如玉,你与祖父的关系不是比我更好,可我也没见你事事依从祖父。”
探身一拍裴如玉的胳膊,白木香轻松的说,“有自己主意,才叫男人。
要事事听人,跟木偶有什么区别!
虽然看你挨揍挺解气,我倒觉着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做的最让我看得起的事!”
裴如玉眼眸危险的眯起,有若实质的视线把白木香从头到脚来回刮了三遍,白木香不禁打个寒战,直觉的警惕着裴如玉,就见裴如玉那张温柔俊雅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声音轻飘飘地,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意味,只听得白木香心里毛,裴如玉说,“原来看我挨揍你挺快意啊,哦,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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