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是个通透的人,不仅把电驴子借给了俺,还把大哥大连带黑腰包一并借给了俺,给俺装点门面。
俺就这样去枣花家里见了枣花。
当然俺一个人是没法去的,俺叫上了王现斌,他俩是同学,这样显得名正言顺。
枣花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看就很差,柴火棍子扎出来的篱笆墙院子,连大门都没有,三间土坯瓦顶的大屋,很小的一个厨房,搭在墙角处,俺看也就能站进去两个人,不过,院子里打扫得倒是很干净,一片落叶都看不见,俺觉得这是枣花收拾出来的。
枣花他娘在院子当间的磨盘旁做针线活,看到俺们进来,慌忙站了起来,眼睛骨碌骨碌地在俺的腰包上转悠,对身边狂吠不止的大黄狗,不管不问,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好在俺和王现斌都不是怕狗的人,互相交换过眼色,迎着就走了过去。
三眼两眼便能看出来她娘就属于俺们乡下说的那种“麻渣”
人,清楚了是不清楚,不清楚是清楚,跟这样的人说事情,最费口舌。
俺怕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把摩托车停在了村口的一个同学家的门口。
“这是枣花家吗?”
王现斌当仁不让地走到了前头,那气势劲儿跟乡干部下来检查工作的架势一样,俺打认识他,还没有见他这样过。
“是,你是?”
她娘局促地在身上抹着手说道。
“啊,你是俺婶啦!
俺是枣花的同学王现斌,学校有点儿事,顺道来通知她一下。
她在吗?”
“在在,”
枣花她娘又看了俺一眼,“俺去叫她。”
其实不用她去叫,枣花便已出现在大屋的门口,只一眼,那种窒息的感觉便传遍了俺的全身,令俺头晕目眩。
快三年没有见过她了,她变得更漂亮了,马尾刷变成了长辫,映衬出一张圆如苹果的脸蛋,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显得更加靓丽,而她那身碎花蓝布短袖、黑裤子好像就是为了搭配她的长辫子一样,显得那样端庄大方。
她一只脚踩在门槛上,一只脚在内,僵硬地看着俺们,就跟触电了似的。
俺觉得是俺电到了她。
俺也被她电到了。
之后,俺像个机器人一样,听由王现斌的指挥,他让俺坐,俺就坐,他让俺站,俺就站,他让俺走,俺就走,腿上轻飘飘的,直到来到村口,俺才恢复了过来。
枣花送俺们出来,她一路上都在和王现斌讨论高考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热乎的就像故意让俺听的似的,这让俺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但当俺骑上电驴子,当电驴子的引擎在俺屁股下面发出突突的轰鸣,俺便觉得有了主心骨,一股由心而发的自信涌了上来。
俺带着这种自信撵上了他们。
王现斌知趣地到一边等着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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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被拯救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地方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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