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她是皇上的外室呢。”
袁妙惠道,“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可知?”
裴玉娇一直好奇司徒弦月的这个秘密,只当初是偷听到朱玫说得,现在却是袁妙惠,而且说得更清楚,她震惊不已,司徒弦月真的是皇上的外室?可他们不是堂兄妹吗?她有些心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那是司徒弦月的事情,与她是没有关系的。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保住孩子与她自己的性命,笑一笑道:“咱们管这些做什么,多少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难道都要弄清楚?我也懒得理会呢!”
她不会那么好奇去询问这件事。
说起来,司徒弦月还帮过她,不然京都好些夫人那时也不相信她变聪明了,所以司徒弦月再如何,她不会去管。
袁妙惠有些讪讪,当然也不再提了。
拜完月,韦氏也怕裴玉娇劳累,临走时叮嘱几句,便叫她回去,稍后又与司徒弦月坐在内殿说话,韦氏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与司徒弦月道:“你知道我这回请你来,是为什么。”
司徒弦月向来眼高于顶,然而面对韦氏,出乎意料的竟是恭顺,点点头道:“许是为渊儿。”
“他只比你小两岁,当年我见着你,也是当女儿一样看待……”
韦氏说到这儿说不下去,若是许贵妃这等贱人便罢了,她能恨她到骨子里去,可司徒弦月不一样,当初司徒恒成喜欢她,可她却执意下降许家公子,她虽然也恨过,然而司徒恒成后宫佳丽众多,她恨得过来吗?她对司徒弦月的情绪是复杂的,只为亲生儿子,她愿意去求司徒弦月。
司徒弦月沉吟片刻:“其实皇上也有此意,娘娘,便再给他多些时间罢。”
韦氏一喜,看来这几年蛰伏不是没有作用,司徒恒成还是会动摇。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宫人匆匆在外禀告:“娘娘,楚王妃娘娘被人惊扰,险些出事儿!”
“什么!”
韦氏大惊,明明裴玉娇离开时,她甚至派了宫人亲自相送。
怎么还会出事儿呢?
司徒弦月也站了起来,询问道:“险些,那是没事儿了?”
“是,是,只……”
宫人结结巴巴,“就是死了个人,常宁公主跟前养猫的桂枝。”
常宁公主那可是韦氏的亲生女儿,为人也是嚣张跋扈,她确实还在宫里养了猫儿,而且待那只猫百般宠爱,经常在宫里横冲直撞,韦氏心想,莫非真是那猫闯出来的祸事?她脸色一变,假使裴玉娇因此出意外,没了孩子,不知后果如何呢!
她急忙过去。
裴玉娇此刻正站在夜色里,目光往前看着,并不看地上躺倒的人,她轻声问素和:“这人到底是寻猫,还是故意来撞我?”
当时根本也看不清,只听远处有人轻唤喵喵,便知是呼猫,谁料转眼就到跟前,要不是她时刻警备,要不是素和当机立断,一掌推了出去,只怕真要被她撞到肚子了。
那么她摔一跤,还能保住孩子吗?
如此后怕,以至于她脸色都有些发白。
素和淡淡道:“必然是故意的,完全冲着娘娘而来。”
可刚才听那些宫人说,此人是常宁公主的宫人,照理说,常宁公主不该如此针对她啊?不不,她不会那么笨,裴玉娇脑中一时像塞了团乱麻,这时候,假使司徒修在,他会怎么做?
此时,韦氏赶来了,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边对裴玉娇又是轻声细语,“你没事儿罢?快些请太医看看。”
“我没事。”
裴玉娇摇摇头,“母后,只是一场误会,那人寻猫找到这儿来,素和为保护我推了她,不知怎么的,大概撞到台阶,还请母后见谅。
而且,我也不用看太医,我想回去。”
大概任何地方都比皇宫安全。
她面色平静,说是误会,韦氏惊讶,旁人再如何说,她却发现,这分明是个聪明人。
她笑了笑道:“既然无事,那快些回去好好歇着罢,桂枝她莽撞,敢冲撞到你,便是死也是该的。”
她这回亲自看着裴玉娇上了轿子,往外走去,回到坤宁宫,却是满脸冰寒,厉声道:“将这事儿好好彻查,到底是谁指使桂枝,暗地里给我查出来!”
裴玉娇回到侯府,也是乏了,与长辈们说得几句,桂枝的事儿一句未提,便回了卧房休息,只在门口磨磨蹭蹭的看着素和不进内室。
素和嘴角牵了牵,看来刚才还是吓到了,不过像她这样性子的能如此镇定也算不易,她笑一笑道:“你进去睡吧,我给你看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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