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正对着他宽正的肩,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居然觉得唇上更干了。
其实没多久,但感觉很长。
山宗的手指从她唇上抹过,声低低的:“沾点水先撑着,别咽。”
神容回了一声“嗯”
,慢慢舒出一口气。
山宗头微低,手指反复搓了两下,才又动了。
神容只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他抓住,人跟着往他身前贴近一分,随即就现他手上做了个扯系的动作,好像将什么缠到了一起。
她伸手去摸,摸到自己腰上的系带。
垂着丝绦的绸带,在她紧收的腰身上缠了一道后还有一长段飘逸拖坠着,不知何时已被他打了个结,结扣处是他腰上束着胡服护腰的革带搭扣。
“免得你丢了。”
山宗说着转身:“跟紧点。”
腰身相连,也就一步的距离,他一走,神容就感觉到了拉扯,跟着他往前。
这种山腹中天生的通道如肠曲折,时高时低,碎石遍布。
若非吃了点东西,神容恐怕就要撑不住了。
她边走边想象着那群人被水吸卷而走的情形,暗自摸着怀里的书卷推算。
水吸卷的度自然快,如今他们只用脚在这里面走,真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
脚下忽然踩到一滩汪着的水,被石子铬了一下,神容身一斜,腰带跟着一扯,山宗回头就抓住了她。
“你没力气了?”
神容站稳,喘口气说:“是你走太快了。”
山宗换了只手拿刀,另一手又携她一把,他走得已经算慢的了。
“风好像大了些。”
神容忽然说。
山宗往前看,除了她方才踩到的那一处,脚下好像也平坦了许多。
他说:“你走前,免得错过出口。”
神容往前带路,身侧是他紧跟的身影。
没几步就是狭窄拥挤的地方,难免舒展不开,他在她侧后方俯身挤近,几乎是与她紧贴着通过。
神容只觉得背贴上男人胸膛时一片炽热,不禁又想起方才他抹过自己唇上的手指。
但紧接着,扑面而来的一阵风就将她的思绪吹散了。
微弱的光在前面冒出来,神容不自觉就扯住了身侧的衣袖:“到了。”
山宗看一眼胳膊上她的手,又看一眼她侧脸,微光里也能看出那丝振奋,嘴角不禁牵了牵:“嗯。”
神容往前走,最后的力气都用在了这段路上。
山宗依旧紧跟着。
直到那抹光渐强,眼前出现了巨大的开口,从黑暗到乍见光亮,彼此都不得不抬手遮了遮眼。
山宗先适应,放下手往前看,接着就笑了一声。
神容拿开手去看,心却沉到了底。
眼前是开口,一丈多高的下方却是个像罐子一样的洞,下面全是泥沼,不知多深。
她看山宗:“你竟还笑?”
山宗笑是因为这里就是现那群人被困的地方,他当时踹开的豁口还在另一头,那里透进来的光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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