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仍盯着她黑暗中的身影,长孙家的本事他曾有所耳闻,但从不知道是这样一回事。
难怪她为了那卷书如此奋不顾身。
她拿着这卷书在山中寻人镇山时,原来握的是柄无上利器,还是只有她一人才能用的利器。
“我已告诉你了,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找?”
神容追问。
山宗却坐着没动。
她不禁有些急了,坐到此刻也觉得没那般无力了,扶着山壁就要站起来。
“把手伸出来。”
山宗忽然说。
神容顿了顿:“做什么?”
“你不是要书?”
她将信将疑地伸出去,也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手心一沉,熟悉的黄绢触感,她立即握住。
接着又反应过来,看他身影:“原来就在你身上,你骗我?”
山宗是搂着她摔下来的,那卷书就落在他手边,她连命都不要也要追回来的东西,他自然就捡了。
“我是叫你以后学乖点,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说完,又站了起来。
神容将书仔细收入怀里,失而复得,便也不在意他这使坏的一出了。
她看看左右,也想跟着站起来:“我们得尽快出去,这里被埋了,久了便会闷。”
一只手拉了她一把,山宗看出她想站起来,就伸了手。
他站起来就是想走的意思了。
“去哪儿,听你说。”
她既然懂,自然听她说。
神容一站起来又被呛得咳两声,坑道里塌陷后到处都是漂浮的尘灰,她只能捂着口鼻,闷闷说:“只能往里走了。”
山宗往前:“跟着我。”
神容只感觉出他的胡衣蹭着她身侧过去,扶着山壁缓缓跟上去。
坑道到底,没了路。
山宗在前开道,到了尽头停住,一只手摸过两边,没有塌陷其他地方,这里走不通。
他回头看一眼。
神容扶着山壁的身影跟在后面:“怎么,竟没塌空?”
“嗯。”
这里还有根木柱未断,居然还算完好。
她拧眉,捂着口鼻又被呛得咳一声,低低自语一句:“那就糟了。”
山宗接话:“糟什么,莫非这坑道就是你我葬身之处?”
神容一听就说:“不可能,我不可能找不到路。”
山宗听到她这语气,想到的居然她意气风的那一刻,现在才知道她有这个底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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