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太小,山宗将她推进去,一手扯下上方搭着的软帐垂帘。
神容不知背后靠着哪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压在又窄又小的一角,身前就是他身影,动不了,被他扣着,垂帘一拉,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他怀里,像抱着。
之前在山腹里也被他抱过,但当时全然想着出去,不像这回,她能清楚地感觉出他抵着她的肩和胸膛有多结实。
她的手垂在身侧,抵着他的腰,手指一动,刮过他腰侧,又被他一下贴紧压住,无法动弹。
呼吸略急,她胸口起伏,又想起梦境,但梦里没有他的气息,此时周遭全是。
果然卑鄙。
她咬着唇想。
山宗这一番动作又快又急,完全听着外面动静而动,怕她出声被察觉,根本不给她动弹机会。
但她此时不动了,他便也不动了。
她穿的太单薄,襦裙坦领,他眼前就是她颈下大片的雪白。
那片雪白微微起伏,以他的眼力,在昏暗里也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牵扯着她的鼻息,慢慢转开眼。
彼此无声的瞬间,外面亮起火光,有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脚步阵阵,这架势是来了一大群人。
“领幽州军的就在这间房里?”
一道声音问。
周遭传出齐整的拔刀声。
那道声音道:“幽州军自我境内过,居然还要对我方拔刀相向?是想吃罪?”
门赫然被破开。
声响的瞬间,神容看见山宗的脸朝她一转,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下一瞬,身上一空,几乎就在有人进门的同时,他就掀帘出去了。
火光映在门口,没照进来,神容在垂帘缝隙里刚好能看见门口来人模样。
是个年轻男子,瘦高面白,眼睛细长,同样着武装胡衣,配的是柄宽刀,扫视四下:“领军的人在何……”
话音骤停,他目光落在帘外,脸色一变:“山宗?”
山宗挡在垂帘前,整一下被压皱的衣襟,又收紧了绑着的护臂,才看他一眼:“怎么,头一天认识我?”
对方打量着他,火光照出细长的眼,里面没有善意:“我接到消息说有幽州军过我檀州地界,居然是你本人亲率,我是看错了不成,你居然出幽州了?”
山宗说:“既是我本人亲率,还有什么问题,劳你檀州周镇将半夜来查?”
“兵马过境就该查,何况过的是你幽州军,我更要查。”
对方看着他,回得很冷硬。
神容透过垂帘缝隙暗暗看着。
此地属于檀州,她记得以往幽州还有节度使一职时,下辖九州与两县,檀州也是下属州之一。
如今没了节度使,各州分治,也分出了各州军政。
檀州地位不及幽州重要,因而军政之只称镇将,不比团练使。
她觉得这个姓周的将领半夜突袭,如此行为,好像是有意针对幽州军而来。
再回味一下,又觉得不是,更像是针对山宗。
但随即她就看不分明了,山宗又往帘前挡了一步,遮住了缝隙:“下州镇将,还没资格查本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