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肤白,又是易留痕迹的体质,此刻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虞砚小心翼翼地把碎掉的锁链扔到一旁,另一端的锁扣还未打开也没管。
手掌贴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揉了揉。
夏季的暗室实在闷热,虞砚见她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浸湿了,眉宇间又染上一丝懊恼。
“带你出去。”
他说。
他从袖中掏出一条干净的丝帕,弯着腰,动作轻柔地擦去她额间的薄汗,又抹掉了颈间的汗渍,把帕子塞到她手中,转身朝门口走去。
进来时没有再给牢笼落锁,此刻他只需要将机关打开。
只离开这眨眼间的功夫,明娆又开始不安,熟悉的味道远离,心底漫上了恐惧。
明娆赶紧又爬起来,追着虞砚跑过去。
冲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黏人得不行。
她带着哭腔,惶惶开口:“你又要去哪里呀?”
虞砚垂眸看向她紧紧缠在自己腹部的手,温柔地抬手覆上手背,轻声道:“我把门打开,然后抱你出去。”
不然抱着人的话不方便开机关。
她用脸颊蹭了下男人的后背,委屈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把我留在我这。”
虞砚听着要心疼死了,转过身把人抱紧,手掌在她背后轻拍。
“不会,再也不会了。
抱歉,吓到你了。”
明娆把头埋在他的心口,用力地抱着他。
她心里有多在意,此刻脑袋顶着心口的力道就有多大,光是顶着还不算完,还转着脑袋,用额头来回蹭。
她个子并不算矮,抱着时额头正好抵着他心口的伤处。
还好穿的是红色的衣裳,不然此刻就要露出马脚。
虞砚为难地侧头看了一眼,头疼地轻叹了声,“走吧。”
揽着人往卧房的方向走,在院子门口,碰到了孟久知。
虞砚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先进去?”
明娆一听又抓紧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仰头往她,她摇头拒绝,“有事是我不能听的吗?”
虞砚犹豫了下,“罢了。”
没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孟久知见状,将东西递了出去。
先展开的是圣旨,虞砚将其展开,也没避讳,放到了明娆的面前与她一起看。
这是一道“贬斥”
安北侯的圣旨,命其永世驻守西北,非召不得回京。
虞砚面不改色地将圣旨递给孟久知,又把那个小包裹打开。
除了信,还有一堆非常眼熟的东西。
都是他前几日才刚还回去的东西,包括兵符。
明娆只扫了一眼,便心不在焉地挪开了眼睛,抬手抱住了男人的胳膊,头靠在上面,双目无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虞砚看了她一眼,把信揣进怀里,揽着人回房了。
进了屋子,明娆仍像只受惊的白兔,坐在床榻上,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瞧。
他让禾香送些点心来,两人在门口说话,明娆的目光也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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