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众人闹纷纷,天成郡主也不便一直保持沉默了,无奈笑笑才答道:“女侯这出戏可真好看。”
音起,众人声寂,这才听得她笑道:“我看,大家大抵真的是多想了。
女侯不过是排了一出戏给大家解解闷,怎地大伙儿能生出这么多心思?
这部戏,与现实出入那么大,哪能拿来与女侯自己的事儿比。”
出入大?
众宾客们只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天成郡主又道:“我当初中匕之时,刺客乃是蒙着脸的。
我晕得早,倒的确是我那些人说瞧见了是定北女侯动的手,说是瞧见了脸呢,当初,女侯哪里不在现场?长隐哥哥还去追了呢,长隐哥哥不是瞧见女侯了么?不过当时那么混乱,又到处是圣莲宫的刺客们,定北女侯既高诉过自己乃是清白之身,我估想着,大抵是我的那些人当初没看清人,或是被人使了什么障眼法的误会了女侯吧。
不过,那一把匕,大抵也的确给了他们不少误解。
再者,我听说,这世上还有易容之术呢,女侯自己便是此术能手,有人冒充了女侯给了我底下那些瞎眼的这样的误解,大抵也说不定。
大伙儿现在这般问我,可我当时实在已意识不清,醒来时大伙儿都说是女侯对我下了手,我自也信了,想来,当初实在是草率了。”
天成郡主摇摇头,忍俊不禁起来,又道:“女侯定是觉得自己这故事是个能看的,所以,拿来排了这出戏。
倒是好看,不过,女侯也实在调皮,瞧瞧,怎地将大伙儿心思都给带走了,我都差点忘了这是在办宴了。”
天成郡主似被众人过大的反应给逗笑了。
若与现实出入过大,那他们拿皮影戏当现实如此激动可不正是好笑么?闻此言众宾客一时又开始想这定北侯莫不真只是排了一出能看的戏罢了。
“郡主,这戏不真才是诬陷啊!”
只哪想,天成笑语完时,那位沐小公爷再次站出高声嚷道:“戏不真,刻意让众伙误会将这个假的故事当成事实,才是诬陷郡主啊!”
“……”
天成郡主笑意微滞。
“郡主,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走,咱去报官!”
沐熙重复道,咬定了时非晚是有意将她背冤的罪魁祸往敬王府身上推,“没准儿她本就是凶手,所以不知如何洗冤,故,刻意寻了郡主的人来做背垫。
此心险恶,郡主可切莫咽下这口气!”
宾客们起初觉得沐熙小题大做了,只他此言过后再一想……一时又暗觉时非晚这出戏说大其实也可大!
她的题材分明取自她自己!
刻意而且相当明显的如此,可不正就是想让人觉得,她当初自己的故事便是这个么?
可在这段故事里,时非晚背冤的原因之一有可能就是——敬王府在说谎啊!
若真实故事并非如此,或者说时非晚压根儿就不是清白的,她刻意摆这出戏——不就是对敬王府有诬蔑之嫌么?
诬得是相当隐晦,但隐晦……掩盖不了其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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