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淋过的几场雨,大概是余笙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
桌上还有他昨晚写的便签,余笙拿起看了眼,是他列出的捐赠物资的明细和数量,估算出需要多大容量的船舱。
江述的字遒劲有力,下笔利落,这样随意写的字也很好看。
余笙仔细看了一会,将那张纸折起,放进兜里。
桌下的灰色地毯上好像有东西,余笙压低身子,伸手进去探了探,摸到一个钱夹。
黑色钱夹款式简单,看样子已经使用很多年,边缘有些旧,是江述的。
余笙静静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钱夹,一些往事不可控地涌入脑海。
她捏着钱夹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打开,只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发过去:你忘了这个。
没有多久,江述回复:先放你那吧。
余笙将钱夹规矩放在自己房间的台灯旁。
这晚余笙依旧陪沈净晗睡。
沈净晗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不发烧了,只是嗓子还有些疼,今天她没去打针,在床上躺了一天。
余笙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看到手机旁有一板吃光了的消炎药,“还有吗?”
沈净晗说:“在抽屉里。”
余笙拉开抽屉,把药盒里剩下的一板药拿出来,取出三粒,“这些吃完应该差不多好了。”
沈净晗吃了药,重新躺在床上。
余笙安顿好几只小猫咪,去浴室洗手,出来后把大灯关了,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回到床边,躺在床的另一侧。
岛上已经一个星期不见月亮了,夜晚漆黑,但依旧比屋里亮一些。
房间很安静。
许久后,沈净晗轻声开口:“笙笙,睡了吗。”
余笙睁开眼睛,“没。”
沈净晗盯着乌白的天花板,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余笙转过头,“怎么了?”
隔了会,沈净晗说:“我最近总是想起他。”
余笙没有说话。
沈净晗侧身,面向墙壁,“我总是觉得,他好像就在我身边。”
她身体微微蜷缩,将头埋进被子里,“大概是这几天看到你和江述,我……很羡慕。”
余笙不知道怎样安慰她,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没用。
她挪近一点,轻拍她的肩,“净晗,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该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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