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霓跑去卫生间,颤抖用自己的手机重了刚才的视频。
只是一段无聊的短访谈,乐队经纪人拍的。
镜头在几个乐队人员的脸上一晃而过,也都是模糊的,甚至没有拍到最后男人的脸。
实际上,在最后那个男人说完“不认识她”
后,短短的拍摄结束了。
那音色低沉到可以消失在外面卫生间的流水里,音量调再高也听不清。
但宋方霓绝对不会认错,虽然,只有五秒,他们曾经多次语音,他曾经亲昵叫过自己“宝宝”
这是梁恒波的声音。
乐队主唱的脸也是越越眼熟,随后她发现,这人自己认识,他是当初梁恒波带她去听过排练的乐队主唱,梁恒波还用钥匙砸过他。
宋方霓把视频反复了半个小时,回到家后,就在搜索框和ked打下他的名字。
梁恒波被本校保研,她记得他曾经说过要读到博士,但他读到研究生就不读了。
梁恒波并没有转行搞乐队,他目前入职一家互联网公司,目前是什么技术的首席代表、
能查到的公开信息,也就那么多。
宋方霓快速在通讯录里搜索梁恒波母校毕业的人,想打听梁恒波的信息,但准备发消息询问那一刻,止住了。
工作两年了,很多大学同学传出婚讯,她今年五月份当了洛洛的伴娘。
有多渴望听到梁恒波的消息,就有多害怕知道一些消息,比如,他可能已经结婚。
他在另一个城市,她在上海,加上各种事。
经历长久的无回应和绝望后,她早已经不再有和梁恒波复合的念头,但是宋方霓很清楚,她宁愿两人断联,也没有勇气到梁恒波和另一个女孩的婚纱照。
因为,她会弱小到被这个信息所彻底地打垮。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梁恒波就是她心中的“怯”
。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变成死缠烂打的人。
但黄粱一梦那么多年,自己依旧不懂也不懂放下。
宋方霓躺在出租屋里的床上,把耳机戴到耳边。
thecure的主唱声音闷闷的,像个永不得志的受气包。
她紧闭着眼睛听歌,直到后半夜心情平静,随后一字一字删了短信内容。
那就是宋方霓最后一次主动去查梁恒波的消息。
之后是五年。
盛夏的上海绿植济济,每走一会就能遇到街边的小公园,倔强地挤在商场和写字楼当中。
路边灌木是红叶石楠,用北方话说是非常皮实的植物。
宋方霓跟david在巨鹿路附近的一家精酿酒吧吃饭。
口味一般,但酒确实不错。
来这家精酿酒吧是david的提议。
他是一个基金经理,还是一个上海本地人,特地强调来自卢湾,还拿出身份证上面的数字证明自己的出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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