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气得手都在发抖,她的儿子她最清楚,她永远都相信裴云玖。
“退了。”
裴云玖双手托起下巴,对扬声器笑着说:“只是普通的感冒,那些媒体故意夸大了,您别担心。”
裴音半信半疑:“真的吗?”
裴云玖干脆对着自己拍一张,扬眉浅笑,连同身后怒放的艳红梅花一起框进镜头,发给大洋另一端的母亲。
“您看,我在家里呢。”
他笑着说,“别担心啦,您不是还有一月的学习吗?您就安安心心在那里学习,我这里一切都好。”
裴音看着照片上笑容明媚的青年,她猛地咬住下唇,心尖涩然,“好……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她的学习时间安排极紧,一通电话都是挤出来的,裴云玖温声安抚几句后果断结束通话。
大洋彼岸,裴音对着手机定了数秒,干脆起身,投入新一轮学习。
她相信他儿子能够撑过去,但现在作为母亲,她得为孩子铺好后续的路,之前是裴云玖不需要,现在是她身为母亲必须建好的通天路。
裴云玖不知道另一边的母亲在想什么,他捏着桌上的相框,对着母子二人合照出神了片刻。
那些安静潜藏的上帝视角文字又开始在他眼前哗啦啦翻过——【裴云玖出事后一周,裴音才得知国内情况,一连数通电话没有打通,直接辞了国外的学习赶回家中。
与此同时,国内记者费尽心思挖出了裴云玖的母亲身份,他们如蝗虫过境般疯狂攻击裴音,攻击她所在的公司,攻击与裴音相关的一切。
】【裴音一边照顾着日渐憔悴的儿子,一边扛起了如血吸虫般蚀骨的压力。
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裴云玖身边,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歧途,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寻求自杀,却无能为力。
】【裴音夜夜里以泪洗面,不到五十岁的人几乎满头白发,褶皱横生。
】【裴云玖跳楼自杀后,裴音拿刀闯进文习娱乐,企图与纪明飞同归于尽。
在警察赶来后,裴音拿起刀割去自己的头发,她佝偻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寺庙。
】【从此裴音皈依佛门,用尽余生去祈祷自己的儿子来世安康。
】【……】文字消失,裴云玖猛地撞开身前的凳子冲进卫生间,双手紧扶洗手池不住干呕,恶心眩晕令他浑身发颤,冷汗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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