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翰不同，丁义的语气保持着机械和平静，这样的荒谬现象已经无法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这种事情并不值得我们惊奇，或许这个也并不是诅咒，而是人类联盟用于保护子民和灯塔的措施。”
“这种保护，未免过于恐怖了。”
章翰说道，“长期待在循环的世界里面，会不会对里面的人产生什么影响？”
“数据不够多，无法进行判断，幸运的话，应该还有几个人活着吧。”
丁义说道。
“几个人？”
威廉面露不解的神色，“若是时间循环的话，那里面的人肯定还活着，因为不管他们遭遇什么事情，时间都会重置到被锚定的时间点。
之前受到的一切伤害都会消失不见，就算是死了也会再次复活。”
丁义的机械头颅陷入了沉默，它就那样悬浮在空中，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解释，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片刻后，他才慎重地开口，“时间循环一段时间并不会伤害到人类，可要是循环一万年，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人类并不是单纯的现实生物，我们有一部分是在亚空间里面的。”
“灵魂？”
章翰皱眉问道。
“是的，灵魂。”
随着丁义的点头，章翰听到了对方金属脖颈传来了轻微的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的感官过于惊人，哪怕别人听不到，他也能听得很清楚。
丁义继续往下说，“亚空间里面是没有时间的，所以说不管现实的时间是循环还是别的什么，亚空间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它同时连接着过去和未来。
人类的灵魂有着自己的局限性，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延寿技术不理想的原因，因为这些技术都是单纯从现实领域出发，对人类的血肉身躯进行改造，却没有考虑亚空间的本质。
时间循环会不断地让人类的血肉恢复原来的样子，却没办法让灵魂恢复一开始的样子，所以灵魂会在漫长的时间中一点点地朽坏。”
“朽坏？”
一位远征军高官问道，“灵魂还会朽坏的吗？”
导航主管-艾尔法点了点头，替丁义回答了这个问题，“人类的灵魂当然朽坏，不然神皇干嘛要创造亚空间领域，容纳忠诚者的灵魂，就是为了逆转朽坏。
那些被困在时间循环里面的人，灵魂力量会慢慢流失，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房子那样腐朽掉。
到最后，腐朽的灵魂会变质，最终成为腐化的根源，那些人也会因此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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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整个斯塔星系的人类都已经变成了怪物吗？”
艾尔法摇摇头，“我不敢确定，也许有人的意志坚强到熬过了漫长的岁月，一直活到了现在也说不定。
但是请不要抱希望，煎熬一万年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但是按照人类联盟时期的人口密度，还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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