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尘直接一扯被子,把脑袋都蒙着了。
蔺竹坐在旁边束手无策,有点委屈,声音变得更小。
“哥,你都不知道,以前家里下暴雨,到处都在淌水。”
“厨房里也在下雨,书房也在下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拿棉被盖着书,生怕它们被浇得湿透。”
“还有一次出去买笔墨,回来的路上天黑了,我在田里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路。”
他想碰碰那个用被子蒙着的大个子,又怕他更生气。
只能低着头,一五一十地讲心里话。
“我当时想,要是家里有个人在等我,哪怕我走丢了,起码也会有人着急啊。”
“现在突然捡到你了,我真的……早上还在感谢老天爷。”
解雪尘掀开被子看他一眼。
蔺竹眼眶微红,瘪着嘴还在难过。
“你要是生我的气,我就更没有人理了。”
男人默然,接了筷子和碗闷头扒饭。
蔺竹眨眨眼,推过小桌案:“你吃块酱鸡,拿黄酒酿的,可好吃了。”
后者默默夹了一块鸡。
“哥,我一直想问来着。”
书生紧挨着他坐,也不觉得挤:“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魔尊停了动作,又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
他的字很好看。
苍劲有力,宛如刀锋。
笔顿收手,两个字赫然在列。
“你爹”
作者有话说:伤自尊了(挑衅。
这绝对是挑衅。
蔺竹一巴掌把水痕抹了,突然福至心灵。
“我叫你不高兴吧。”
解雪尘:?“你看你天天板着脸,眉头还老拧着,这名字多贴切。”
蔺竹反杀回来:“不高兴你慢慢吃,我先去洗碗!”
说完一溜烟跑掉,不给人家掀桌子的机会。
魔尊喜提新名,爹没当成血压倒是升起来了。
去你的吧。
猪舍顶棚缺木头,午后书生抱了稻草来和泥涂墙,拜托他去后山密林里砍些木头回来。
解雪尘出门时依旧没带柴刀,孤身上了青岩山。
上回进山时心如死灰,今天仍是心如死灰。
好不了了。
男人一走进林中,千鸟俱静,蜻蜓都忙不迭掉头往远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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