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
字,“女贞子”
的“贞”
字,以及“松节”
的“松”
字。
她不动声色,又将这本医经朝后翻,不多时翻完一本,发觉凡有药材名儿含这几字的,俱都被墨汁涂去了。
正此时,辛英见她胡乱翻,便赶人道“快别再这烦我了。”
曾九便站起身,悠悠道“有甚么了不起。
我找向教主去。”
辛英道“你也别去烦他了。
他已经够烦的了。”
曾九却不理他,出了院子径直往向经纶那儿去。
寻常这时候他不是处理教务,便是写字读,寻到房去准错不了。
果不其然,到了地方一,只见廊下正垂首站着两婢子,两护卫。
她来得惯了,向经纶从不赶人,是以四人见她也不阻拦,任她掀开厚缎帘子走了进去。
向经纶一道雪青瘦影静立案旁,面前正摊开着雪白一大张宣纸。
曾九见他面色沉肃,眉峰高挑而两目寒湛,神情大不同,整个人仿若古豪侠肋下青剑,刹那间便要龙吟出鞘,不由一时默默不语,静静站在了帘畔。
向经纶旁若无人的默默望纸,片刻后右手捞过案上一只笔,草草一蘸焦墨,忽而腕随心动,笔走龙蛇,力透纸背般挥毫纸上写罢一字。
一字写完,笔势不断又生一字,如此连绵不绝,竟似寒江乍泻,出峡奔流。
曾九缓缓走上前去,只见他桌上汤药未饮,信件凌乱,靠墙一侧横卧着一只紫檀剑匣,她从未见过。
再他纸上字迹,起处焦黑煞煞,如天雷暴雨叱咤,愈往下行,墨渐不足,有勾折抹转处,仿佛崩山裂壑,又如断剑折钩,及至收尾,余墨似有如无,皆化作一片萧萧细雨,瑟瑟水痕。
她识得这是一阙水龙吟,便轻声念道“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
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待燃犀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
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
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曾九念罢,见诗中挥剑北进之高概雄思、壮志难酬之彷徨悲叹,竟与向经纶所思所望如出一辙,不由以为是他所作,便微微一叹道“好词。”
向经纶抛笔在侧,仿佛知她心思,长舒一口气道“此词非我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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