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绝一招手,几个抬着两台扬车麻利地赶了上来。
元清正娇憨地笑着,似乎是才想起来囚室里的男子,身形一转,恍若阴暗里蓬勃生长的那抹绿,裙摆开出了绚丽的花朵。
“吴叔,可觉得凉快些了?今儿这天气,可热得人坐不住啊!”
囚室角落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正缩着身子,用仅有的些许霉潮湿的稻草,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一动也不动。
可是元清正听着他紊乱而粗重的呼吸声,却很确定他是清醒的。
“阿绝!
怎么办!
吴叔装死!”
元清正夸张地扬起斗篷,一双小手捂在嘴边,恍若自言自语,又像在跟陈以绝说话,秀丽的眉毛皱起,仿佛在思考。
“要如何才能叫醒吴叔呢……真是头疼得紧。”
“不若,将他的儿子的手剁了?或许,未出世的孙子也不是不可。”
陈以绝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将一个二十多的青年押了进来,身边还有一个穿红戴绿的风尘女子。
那青年刚进来便号啕大哭,扑到元清正脚边不断磕头,满面涕泪交加。
“大善人!
你放过我们!
我们真的没什么可给你的!
我家老头多日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真的没有钱!
一个铜板都没得了!
求您了……”
听到那声音,吴叔明显身形动了一下,但是还是忍住了,继续装死。
那个青年身边的女子双手捂着腹部,也哭得我见犹怜,含羞带怯的眼神往陈以绝身上飞。
“两位大善人,幸得二位相助,方让奴家保下一命,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二位恩人……”
陈以绝还没说话,元清正已经踱步到她面前,戏谑地看着她。
“如何?想当阿绝身边红袖添香的侍女?”
“小娘子!
奴家……”
那女子满面欲拒还迎,当是一幅心思被点破后的害羞模样。
陈以绝差点没吐出来,面上已是嫌恶,伸手往元清正后颈的斗篷一拉,便将她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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