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苏迟疑着要不要报警,红旗底下长大的娃,遇事报警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
别给她提她做妖精,曾视人命如草芥的黑历史。
当九年义务教育是摆设吗
读过,知过礼,她得多想不开,才想回归寒舍都是坟的落魄日子啊
甭管轩辕坟的名字多高大上,又是谁的坟,反正是个坟墓就对了。
说句不中听的,几千年前真正逍遥的,除了九天之外高高在上的圣人,就连云霄宝殿上的那位都要人眼色行事,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神仙逍遥,那也得年代。
现代社会,哪个神仙有人逍遥。
所以,玉苏还是觉得做人比做妖好。
既然做了人,就要得遵守人的规则,见义勇为,助人为乐,遇事找警察叔叔都是很平常的事。
咱们没有证据,只凭直觉就报警,说不定那几人不会被抓,咱俩先被抓了。
沉思间,管刑巅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烦,报警还得顾东顾西。
玉苏明白管刑巅的担心,就是明白,所以她才烦。
他俩要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去告诉警察火车上有杀人犯,先被问话的反倒会是他们。
到时候他们怎么解释,总不可能告诉警察他们天赋异禀,眼睛被老君丹炉烧过,火眼金睛,用眼睛出来的吧
管刑巅递了个安抚的眼睛过去别急,晚上再说,我有办法。
玉苏歪头,瞅了瞅管刑巅,放下手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窗外风影婆娑,山脉犹如卧躺的巨兽,飞快从车窗划过。
夜里一点左右,乘务员打着电筒,开始一铺一铺的查票,车厢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玉苏把三人的票递给乘务员,抬眸往隔壁铺的管刑巅了。
明早九点过火车就抵达江省,管刑巅说他去想办法,这会儿都快半夜三更了,他却还没行动。
人在火车上,目标明确,警察要抓捕较为容易,一旦下车,人海茫茫,就是通知了警察,警察一时片刻也抓不到人。
管刑巅似明白玉苏的意思,他轻微摇头,意示她别急。
等乘务员检查完他们所在的车厢票后,管刑巅行动了。
他下床穿上鞋子,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乘务员身后,去了相邻车厢。
玉苏见状,双眼熠熠发亮,起身摸去了隔壁车厢。
走到一号铺位,玉苏驻脚,未再跟上,抬眸眺望管刑巅动作。
昏暗车厢内,管刑巅仿佛睡意未消,神情恍惚地往车厢尽头处的厕所走去。
走到半途,他似踢到了什么,踉跄一下,撞上乘务员的后背。
火车前行,车身本就在小弧度的摇晃,管刑巅这一撞,把乘务员撞得往前颠了颠,乘务员重心不稳,身子前倾,骤然撞上了他前方的同事。
他的同事这会儿伸着手在接乘客手上的票。
而这个乘客,就是白日时跟在老者身后的那个小青年。
被身后同事撞到,那乘务员侧头了眼,随手接过车票查了一下,两人就去了下一个铺位。
这期间,两人手还触碰过。
青年手掌虎口间那明显的硬茧似乎并没有引起乘务员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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