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铁青,手掌攥紧,手面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周秉坤做了心虚的事儿,刚才好像还说了一些了不得的话,此时他懊悔万分,看见沈廷澜就想逃。
但是他能逃到哪里去?
侯爷还在一旁看着呢。
周秉坤便颤颤巍巍给两人见了礼,沈廷澜见状却嗤笑一声:“二哥原是知礼的,我还以为二哥把礼义廉耻全都还给圣人了。”
他虽然叫着“二哥”
,可他语气讽刺又愤怒,周秉坤本就愧对他,听了他这明显嘲讽的话,更是一脸羞愧和不知所措。
他说:“妹,妹婿。”
“当不起。
我可当不起二哥这一声妹婿。”
沈廷澜静默片刻,又看着窘迫难当的周秉坤,声音冷冷的说:“二哥,之前我去找你,便与你说过此事的所有内情。
错在宝璐,我也已经做出了惩罚。
我自问此事我做的不算公正,但我不是亏待了宝璐,而是亏欠了桑表妹。”
桑拧月垂首听着,一句话也不接。
但在沈廷澜说出这句话时,她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起了波澜。
原来他们也知道亏待了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继续无视,继续这种亏待罢了。
桑拧月的心便又渐渐冷硬起来。
周秉坤闻言结结巴巴的“我”
了几声,最后,他到底是顶着羞愧,说出了心里话。
“我知道妹婿偏向了宝璐,将此事轻拿轻放了,我若还有最起码的是非观念,便不应该再提及此事,更不应该来纠缠表妹但谁让我是宝璐的兄长呢。”
周秉坤眼角沁出泪花:“我今天在宴席上见到了荣安,荣安埋在奶娘怀里,一口一个‘要娘’。
可他娘被关到家庙了,要一年时间才能出来。
宝璐大错特错,可孩子无辜。
我看到荣安那模样,我心里绞痛啊。”
周秉坤继续道:“妹婿,我知道你不耻宝璐的作为,更是看不上我今天的举动。
但我是荣安的血脉至亲,更是宝璐嫡亲的兄长,他们两人中不管那个受苦,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明知不妥当,我还是想努力一把。
万一表妹心软了,帮宝璐求了情,他们不就可以母子团聚了么?妹婿,宝璐已经知错了,将她放出来不可以么?若真要给表妹一个交代,也可以给宝璐其他惩罚,总之不要让她们母子分隔两方,那太残忍呢。”
“我若不同意呢?”
沈廷澜一字一顿的问道。
周秉坤却似乎惊讶极了,毕竟在他看来,沈廷澜怎么会不同意呢?夫妻团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儿么?难道当初他不是迫于礼法,才不得不将宝璐送到家庙去的?难道他是诚心觉得宝璐不妥,才要给宝璐一个教训的?
周秉坤觉得这不对。
他问:“妹婿不同意,难不成当真有了休妻另娶之心,想趁机磋磨死宝璐?”
一句话出口,桑拧月讶异的抬眸看过来,沈廷澜和沈廷澜却都忍不住蹙起浓眉。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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