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有其他动作,实在忍不住,坐起来去他,薛延已经睡实了,一条胳膊搭在额上,鼾声轻微。
阿梨被气笑,她叹了口气,还是下地点了灯,又到厨房打了些锅里的温水来,给他脱了袜子,又擦了一遍脸和手脚。
薛延舒服许多,长舒一口气,拧着身子就想往旁边被子里钻。
阿梨瞧见,急声制止,生气拍了下他肩膀,“你做什么”
薛延惺忪睁开眼,拉着她手腕哑声道,“媳妇,我困。”
阿梨无奈,“那你也先把衣裳脱了再睡啊,被子新洗的,你又给我弄脏了怎么办。”
薛延“唔”
了声,顺从坐起来,慢吞吞地脱衣裳,阿梨在一旁着,过了会,忽然发现他停在那不动了。
阿梨抿唇,还以为他是醉懵了,坐在那便就睡着了,抬步过去。
她在心里想着,若是真的那样的话,她便就到冯氏屋里去睡,不再管这个醉鬼的死活了。
可没想到,薛延在袖子里掏啊掏,竟然摸出了一根被油纸包的好好的鸡腿。
他知道自己惹得阿梨不高兴了,忙双手捧着递过去,带些讨好意味说,“梨崽,梨崽,给你带回来的,你吃不吃”
阿梨好气又好笑,问,“你给我带这个做什么”
薛延道,“我那会瞧你没吃多少东西,觉得你夜里会饿,就包了一根回来。
但是刚才脑子里晕乎乎的,我就把它给忘了。”
他那副样子,阿梨心一软,一点都气不起来了,她揉揉薛延的脸,温声道,“我不饿的,你睡罢。”
薛延说,“你吃一口吧。”
阿梨笑起来,她也不舍得再拒绝薛延了,打开油纸包,小口咬了一下。
薛延满意许多,又道,“再吃一点”
阿梨佯装动怒,小声道,“你再不老实,我就不管你了”
薛延终于又安静下来,躺下后往旁边滚进被子里,继续睡了。
折腾到大半夜,薛延第二日睡到了辰时已过才醒,阿梨已经吃过早饭,抱着阿黄在院子里晒太阳了。
鸡腿被阿梨和冯氏一人一半吃得干干净净,油纸却还在桌上放着,薛延着那张黄纸,昨夜的事也隐约回想起来一些。
他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痛欲裂,分外丢人。
倒不是给媳妇带吃的丢人,而是昨夜他那个撒娇痴缠的样子,薛延打了个哆嗦,不敢深思。
他把那张油纸卷了卷塞进袖子里,连饭也没吃,和阿梨与冯氏打了个招呼便就出了门。
瞧着薛延匆匆忙忙的背影,阿梨乐得合不拢嘴,冯氏并不知道昨晚的事,一头雾水地着阿梨,但也不自禁地笑起来。
到了酒楼的时候,阮言初正在账台边上对账本,薛延找伙计要了碗阳春面,而后慢悠悠走过去,着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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