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二皇子,也不出喜怒,背着手走了。
刘研给子期打了个手势,子期点了点头。
晚间,宋宫侍的牌子就端了上来。
皇上见了,只是笑了一笑,却是抬手翻了贺玉的牌子。
汀芳斋忙乱起来,贺玉知道今晚要提着劲,不能舒心,有些失落。
“怎翻了我的牌没传错”
“子期大人来传的,想来是没错的。”
朝露翻出件新做的月白衣衫,问,“主子,是这件吗”
贺玉点了点头,漱了口,接来换上。
雪霁说“也好也好,阿弥陀佛,明日就能送来时兴的缎子了,这都是三个月前的料子了。”
贺玉无声笑笑,说“那都无所谓,主要是莲子酥,明日一定酥脆可口。”
皇上半夜才到,贺玉已困得不行。
但今日,皇上的兴致格外好,事办完,还与他说话。
贺玉不得不打起精神应答。
果然说着说着,皇上问起了礼佛堂的宋宫侍。
贺玉谨慎着说了,又要显得可怜,又不能过于明显。
皇上捏着他的耳垂,这是她没了佛珠后,想事时的习惯动作。
“嗯,有你照顾着就好。”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想起宋廉,皇上抑制不住,又折腾了一回。
贺玉就想,莲子酥什么的,一早上不送三碟,实在对不住他今日的辛苦。
他棱角早被磨没了,知道皇上这昂扬的兴致是因谁而起,虽是发泄到他身上,让他辛苦,他也不生气。
更让自己顺心的是,他也不酸了。
他无悲无喜,比那佛堂的佛还要出尘。
贺玉很是佩服自己,同时,他也很高兴。
那是一种,完全不抱额外的希望后,浑身轻松的高兴。
因为没有希望,欢喜也就不会落空。
皇上睡着了,贺玉握住皇帝的手,着她的睡颜,突然察觉到,皇上其实很普通。
和其他人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困了就睡,也有喜怒哀乐。
皇上,累吗
贺玉很想问她,但他只是着她,慢慢闭上眼,安静地睡了。
第二天,贺玉早早起来,伺候皇上穿衣。
皇上捏着袖子,扬了扬手,语气飞扬道“朕,少串佛珠,你这里离礼佛堂近,让他们送一条来。
贺玉终于放了心,点头应了,“皇上从前那串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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