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楼接过茶杯,轻品了一口,笑道:“好茶。”
坐在他旁边的江琦也举杯轻呷了一口,却故意摇头叹息道:“确实是好茶。”
花月楼轻挑了挑眉峰看向江琦,他知道,江琦的话没有说完。
江琦看了看花月楼,又看了看苏洛儿,笑道:“洛儿精于茶道,烹得一手好茶,但是却从不外显。
就连我,平素也是难得喝到。”
他说罢顿了一顿,眼带戏谑的看向花月楼道:“如今,我是沾了六公子的光,才能有幸喝到如此的好茶。”
江琦的话音刚落,马车中的苏洛儿,已经是俏脸微红,嗔怪的瞪了江琦一眼,随即便颇为窘迫的低下头。
江琦看到苏洛儿难得的小女儿态,不禁又大笑出声。
而花月楼此时却只是动作优雅的举起了茶杯轻品着清茶,淡淡的笑着,似乎对江琦的话,并不在意。
江琦笑罢后轻咳了一声,道:“六公子既然说是好茶,定是于茶道之上,也是颇有研究的,不如此时跟我们评道一二,也好让洛儿知道知道,她泡的茶,都好在哪里。”
苏洛儿此时也轻轻的抬起头来,盼含春意的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苏洛儿的眼睛,道:“在下并不善于品茶。”
江琦微皱起眉头,道:“六公子此话,未免推脱之意太过明显。”
花月楼摇头轻叹道:“在下没有说谎。”
江琦道:“难不成六公子还要让我们相信,阁下刚才的称赞只是客套之词?”
苏洛儿此时,也微皱着秀美,不满的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又叹了口气,他刚才那句,还真的只是客套。
但是此时,显然又多了两个人不相信,他根本就喝不出茶的好赖。
很多时候,人说的明明是真话,但总有人认为他们在撒谎。
花月楼被面前的这两个人看得实在无法,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花月楼举杯清品了口茶,随即放下茶杯道:“此茶性苦。”
江琦道:“这个季节,苦茶颇多。”
花月楼又道:“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载: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情则上清矣。”
江琦看了花月楼一眼,道:“但是此时无火降,又何来的好茶。”
花月楼微摇了摇头,笑道:“在下并未说‘火’,而是在说‘苦’。”
一旁苏洛儿疑惑道:“苦?”
花月楼道:“苦后回甘,苦中有甘。”
苏洛儿道:“然后呢?”
花月楼道:“人在品茗时,往往也在品味人生,同时,也在参破苦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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