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和和的声音。
来了来了,一直绷着神经的林春杏见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隐隐的有点兴奋,依着娘教她的话,平静的回了句。
“大嫂刚刚是眼瞎了不成我特意端了两碗出来给爹和娘尝尝新鲜,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吃独食了还有啊,卤味和地瓜丸子,是我娘见我这阵儿瘦了黑了,心疼我,特意花了钱买了肉做了好吃的给我补补身子,我拿出些孝敬家里的长辈孝敬爹娘是应该的,难不成我还得孝敬家里其余人没这么个道理吧。”
“山柴媳妇咱们可没分家呢,爹娘都在这里,你是想怎么着想着分家不成就算是从娘家拿回来的吃食,也应该先给娘,由着娘来分,你自己拿着藏屋里算怎么回事”
孙秋兰这个嘴皮子利索的,虽有点意外二妯娌说话见机灵的点,却也没怎么当回事,大抵是以前踩脚底下踩习惯了。
不能跟她吵,当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时,就沉默着别说话。
林春杏紧记母亲的话,没搭理大嫂,自顾自的坐到了丈夫身边,端起碗筷默默地吃饭。
“呵。”
孙秋兰冷笑。
“怎么着,被我戳中了心里的想法觉得羞愧了娘,我山柴媳妇从娘家回来趟,别的不知道,胆子是越来越肥,连吃食都知道要藏私了,以前可从来不敢这般。”
“有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张婆子着大儿媳。
“老大,收了你媳妇的碗,她不吃你吃,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搅事,娶了这么个长舌妇,张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娘又不是我藏吃食,我可从来没有吃过独食,你罚我不罚山柴媳妇”
孙秋兰又气又怒,羞愤不已,仿佛被人揪着脸扇个耳光,想怼婆婆却又不敢真说出来。
她娘家可没有二妯娌的娘家强势,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可能往骨子里疼。
憋着一肚子火的张婆子,本来是不想对着大儿媳撒气,毕竟是自家宝贝孙子的娘,得留点脸面,结果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她忍不住了。
“把我当傻子耍我没说就以为我不知道没吃独食,老大刚刚的话你没听见还是说你这两耳朵压根就不顶用自个屁股都不见干净,还有脸搁我跟前说山柴媳妇吃独食,个没脸没皮的贱蹄子,我就是没想动手,我要往你们屋里去,我随随便便都能翻出点东西来,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要不是在丰哥儿面上,我早想收拾你,就你一天天的,跟只猴似的上跳下窜,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娶了你进门有什么用再搁我耳边胡咧咧,趁早收拾收拾滚回你孙家去,我张家的大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从来没有受过辱骂的孙秋兰,瞬间被婆婆给骂懵了,木呆呆的着婆婆,泪水嗒嗒的往下落,真是不敢相信,婆婆竟然骂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骂得这么难听。
“呜呜呜”
受不住的孙秋兰,捂着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往屋里跑。
刚被爹削了顿,又见娘明显发了大火,这节骨眼上张荣有也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饭,眼睛却骨碌碌的转了起来。
来,爹娘是顾及林寡妇,也对,林寡妇委实有点邪门,晚上得跟媳妇说说,可不能再踩着二弟俩口子,尤其是林春杏,一不小心把林寡妇给招惹了,家里出了点什么事,非得被爹娘活活打死不可。
吃了饭,张老头扔下碗筷,对着还在吃饭的大儿子小儿子道。
“一会来我屋里。”
“爹,等我吃饱,我马上过来。”
张自厚乖乖巧巧的应着。
张荣有了他眼,觉得恶心。
还当自己是三岁孩子也就在爹娘跟前耍乖卖巧,骨子里不知道有多黑。
“马屁精。”
“挨骂了吧,嘻嘻嘻嘻。”
见爹娘进了屋,张自厚非但不生气,还冲着大哥使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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