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人神经绷得死紧,窒息得喘不上气。
探春见姨娘总算说到重点,垂头偷笑。
迎春全程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装木头人。
李纨本不欲多事,却无可推脱。
两个小姑子均未出阁,这种事自是没法说的。
她心里暗暗埋怨婆婆做事欠妥,嘴里却全是为太太开脱的词
“袭人是老太太派到宝玉那里的,所有丫头里就数她年纪大,办事稳妥,又肯用心。
太太重她的才干,每月自掏腰包贴补她些,也不过是要她多尽心罢了。
这件事倒也不背人,那院的凤丫头也知情。”
李纨说完见丈夫依旧面沉似水,悄悄向小姑子们打眼色,却苦于无人回应。
二妹妹是大房的,的确不便掺合。
三妹妹
她觑着不动如松的探春,又把目光转向赵姨娘,冷不丁打个激灵。
难道说,这对母女是串通好的
周瑞的遭遇,李纨不可能不知情。
当时没多想,此时联系起来,不由一颗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忧心忡忡望向丈夫。
她有心提点,又知道丈夫不在意这些,必是听不进去的。
只得把目光转回三妹妹身上,暗暗叹气。
这丫头素来精明,今日却办起糊涂事赵姨娘再亲,总跃不过太太去。
不要说那本就是个颠三倒四的搅家精,纵算姨娘再好,也不能与太太打擂台啊除非
难道,三妹妹投了老太太
李纨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紧紧咬住嘴唇。
这府里就没一个省油的灯且由着她们闹去吧,自己横竖不往里掺和。
她自认为窥破真相,明哲保身,贾珠却无法袖手。
他黑着脸又坐了半日,起身向老爷的房而去。
贾珠在房门口徘徊良久,到底还是跺跺脚,迈门而入。
后果可想而知,贾政大怒。
他远比长子更加迂腐,哪里容得下这种事
政老爷的怒火不止烧向袭人,更蔓延到袭人的后台王氏。
“糊涂宝玉才几岁,急着给他找什么屋里人不要说他哥哥,就是琏儿在这个年纪,也还没有收用屋里人亏你也是大家子出身,弄出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成什么体统”
面对丈夫的盛怒,王夫人矢口否认袭人的“准姨娘”
身份,辩称她贴补钱财只为让其规劝宝王用功,从未许过姨娘之位。
贾政闻言略略顺气,犹自恨恨道“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个袭人,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的这样的就不该近身伺候宝玉,你平素怎么管的家”
王夫人心虚,不敢多做辩解,只推说是老太太指派过来的人。
听闻袭人是老太太屋里的,贾政果然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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