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听得面目涨紫,最后道了句:“可见是哄人了,我现下身上还疼着,你们倒将这事儿说得那般快活。”
原是羞耻的事,然抛开那层伦理道德,就是最快活的事儿了。
她们也不必讲究什么贞操伦常,说起来也就更纯粹些,只谈身体那一层。
她们见姜黎这么说也不惊怪,只道:“这也是正常的事儿,哪有女人前几回不疼的。
你又遭了将军那般虐待,不疼才怪。”
姜黎抿抿唇,看着面前的火苗暗下去,一堆柴火,烧完了。
她们歇了话起身,又要回到那个满是男人的军营去。
姜黎跟在阿香后头,看着天边夕阳隐没最后一丝红光,整个天地便暗了下来。
回到营地里吃粥,收整一天的疲惫,回到帐里梳洗歇息片刻。
姜黎坐澡盆里泡着,阿香便在她旁边帮着给她擦胰子,跟她说:“待会儿将军叫你过去,一定要好好儿的,别给自己找罪受,知道么?等得了将军的宠,也弄些好东西来,给咱们涨涨见识。
早前儿啊,有得李副将军宠幸的,都得了不少好东西呢。
他们会往城里去,顺捎着买点东西回来,都是小事儿。
难就难在,他得惦记着你。”
姜黎低头看看身上满是淤青,难得没有再说驳斥的话,只低低“嗯”
了一声。
洗完澡穿上衣服,在被子里捂着,那手又痒起来。
姜黎伸了手去挠,挠坏一块皮来,看到红点点的肉,也觉不出疼。
她原本双手细嫩,也不过这几日,就冻成了这副样子。
常年在这里糟践下去,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转头看看帐里的这些女人,容颜尚在,风霜也可瞧得出来。
虽都显出粗糙了,但也能瞧得出年岁不是很大。
等年岁大上去,容颜不再,又该何去何从?姜黎心底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转头问阿香,“军营里怎么没有年岁上去的女人呢?”
阿香目光一暗,然语气轻松,说了句:“军营里粮草有限,不养没用的人。”
姜黎心底的凉意更重,还要再说什么,那帐门忽叫人打了起来。
这是来叫她的,那士兵微低着头,目光擦过帐门看着她说:“梳洗过了么?沈将军让你过去。”
姜黎噎下嘴里的话,起身从床上起来。
穿上床边的对脸灰布棉鞋,一面往帐门边去,一面说:“来了。”
走到帐门边,姜黎不自禁回头扫了一眼帐里,瞧着这些女人们涂脂抹粉、说笑打闹,忽而,心底顿生无限悲凉。
凌虐主帐内,一盏油灯并两支蜡烛散着并不算浓烈的白光。
照到青衣男子身上折个影儿,晕出浅浅的光圈。
姜黎进了帐蓬,目光碰触案边的沈翼一下,便尽数回收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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