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一侧,是若干揉成块状的废纸。
他深吸一口气,持笔在信纸上书写。
每写几字,他便停下,思索半刻,再续笔。
写了大约二十余字之后,他终于面露烦闷,左手将信纸揉了,扔到一旁。
他索性放下笔,背靠座椅,闭上眼,于心中默念想要书写的言语:
“铭御君兄,启信见安。
自上次在京述职一别,已逾半年。
甚念。
.....不可,不要这些虚话,直接告诉他实情.....铭御君兄,启信见安。
余书此书,心中悲痛难抑。
.....不可,不能这么直接告诉他.....铭御君兄,启信见安。
吾国精锐出征,兵败前方,想必兄已听说了。
.....不可不可,总是要告诉他的,便莫拐弯抹角了罢!
.....铭御君兄,启信见安。
一月前,吾国出征之精锐,全军覆于启国的野谷中。
瞿珩,已死国矣!
.....瞿珩与兄、余三人,情如手足。
然十年之约未兑,其却永辞。
每念于此,心痛难抑.....”
念至此处,祁尚卿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到后面的言语。
“罢了!
罢了!
人都去了,还要想怎么说的么?!”
他睁开眼睛,自己嘲笑自己。
他再次握起桌上的笔,又在一张新的空白的纸上写着。
.....
“程运峰,进来!”
祁尚卿写完了信,将信纸对折,装入一旁备好的封纸,再滴上火漆。
侍从程运峰立即从屋外走了进来。
他一直候在外面,近一个时辰。
“行台,可以了?”
他恭敬地问祁尚卿。
祁尚卿站起身,将封好的书信递给他,说道:“还是不找别人了,你亲自去一趟郯州。
将此信交给郯州刺史.....薛铭御。”
“是。
行台。”
程运峰不作犹豫,直接接过书信,往外走去。
祁尚卿看着程运峰走出了书房。
他站着,许久没有坐下,眼睛盯着房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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