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么是心动,也没有人教过心动该怎么做。
水溶默默想了一会,直到一点都望不见那道身影,才重新回到蒲团前跪好。
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死亡,在开始时曾痛苦祈求,也见过太多人痛哭求神。
可一点都没有用。
以前他只会挥剑杀人、攻城拔寨。
现在愿意和一个人一起聊天赏月、在她身边陪她写诗。
他也愿意再试试,佛祖能不能给个启示。
就是不知道佛祖有没有成婚。
水溶眼睛转了圈,一时想不出哪位神佛是成婚的,能让他来拜祭。
他目光在旁边的蒲团上停顿,而后不动声色往右一挪,换了个位置。
跪在黛玉曾经跪坐过的蒲团上,水溶很是满意,觉得拜佛的心意都虔诚许多。
他闭眼垂首,不到外物时习惯性提高警惕,便察觉到殿外的脚步声。
难道是林姑娘又回来了水溶往后望去,到几个人一道过来。
三皇子、安定寺住持站立两侧。
一位眼似明星、破衲芒鞋的僧人走在正中。
他一身极普通的褐黄僧衣,也无特别之处,犹如外头随处可见的云游僧人。
而水溶缓缓起身,依照礼数问好“圣僧有礼。”
普普通通的僧人双手合十还礼。
“四弟怎么会在这里”
三皇子呼吸平缓,目光在水溶腰间转过。
他接到信报,自己这个四弟可是流了一地的血回来的。
怪不得周围一股血腥味。
“许是我与佛有缘。”
水溶笑了一声直起腰背,比常人更高的身姿气势不凡。
黑金长袍飘逸,他站得笔直挺拔,一点都不出受伤的模样。
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对立而站对答如流中隐隐带了暗波涌动。
风自殿外席卷而过,刮起一丝衣角摆动,裹着淡淡血味,往外头吹去。
安定寺宽阔恢弘,微风从一座座庙殿瓦块上拂过,一路往东,摇动荷花花瓣。
明明才阳春之月,这一池的荷花却早早开放。
红、粉、白、等色镶边附着其上,花瓣张扬摇曳,亭亭玉立怒发而开。
这本是不合常规的一幕。
因为茫茫圣僧的出现,变为理所当然的景象。
“这个荷花,全部开了”
“这就是吉兆啊,圣僧出现的吉兆。”
“圣僧一出现就是在安定寺,京城还是拥有天下第一大寺”
荷花池旁人人簇拥观赏。
他们不能进内院,见不到圣僧一面,却也比外院的好多了。
外边人来人往摩肩擦踵都是因圣僧而朝拜的人群,还有人三跪九叩,虔诚上山。
黛玉隔了一道亭子,抱住怀中毛茸茸,也在盛开的荷花池。
日光照在浮动的池水上,犹如金光在其中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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