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没把那句“要买吗”
问出口,林瓒就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对他说:“走吧,买花。”
方寻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要是他没有说那些话,林瓒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养小鹦鹉了。
他并没发觉自己在沉默中被林瓒的一言一行牵动着情绪,只是补偿般地对林瓒说:“买害羞草吧。”
“你喜欢含羞草吗?”
方寻的回答格外真诚,真诚得过分以至于笨拙:“含羞草一摸就动,类似动物的反应,就会有养宠物的感觉了。”
林瓒也格外不客气地笑了出声,边笑边走:“含羞草气死了,它可不愿意做替代品。”
方寻一阵恍惚,啊,又是这种状态,他又说不怎么聪明的话了。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苦恼起来,虽然并不讨厌,但这种状态让他觉得陌生。
脑子搞不清状况,仅凭着满腔冲动说话做事的这种状态,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引人发笑也就罢了,他无法确定在这种状态下说出的话是否总是无关痛痒。
要是他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越界的话,后果似乎会变得危险。
在这一个时点上,方寻并不能十分准确地说出那种界限具体是什么,但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和林瓒之间是存在一种独特的氛围的。
一念之间,这氛围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唯一清楚的是,他并不愿意让目前这种氛围被破坏。
那还是得清醒一点。
他想。
可好半天过去,方寻感到无能为力起来,要是林瓒不表现成这样,他的设想大概会更成功地实现。
林瓒兴致很高,花鸟市场太多美丽的事物,让他精神振奋,保持着热情和欢乐。
方寻的目光情不自禁追着他跑,尽管不怎么出声,但心神还是被他分去大半。
林瓒长得好看,动作斯文又不拘束,看花、摸叶子、付账一气呵成,按照他的备忘录有条不紊地完成着购花计划。
花店外边儿就是一小块花圃,他站在篱笆外头等待老板送来推车,旁边有一只白蝴蝶在飞。
画面漂亮得让人一遍又一遍地看,根本移不开眼。
疯了。
方寻定在地面上,沉郁地、内心矛盾地看着他,越来越觉得心头有些东西在崩溃瓦解,响声震耳欲聋。
他料想得不错,阳光底下,林瓒脸上那颗痣显得更别致动人了。
他还坦然地、快乐地对着方寻笑,跟他讲有趣的事,那痣随着面部的细微神情变化而移动,看得方寻的呼吸也随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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