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队……”
清早查房:检查各种金属牌,它们必须闪闪光,如同“狗鞭”
,检查衣领,是否白色。
“向前,齐步走,回原位。
向前,齐步走……”
一天只有4o分钟自由时间,午饭后,是写信的时间……
之后,里德被编入渭川的突击营。
到了渭川以后,里德听说,最可怕的地雷是“渭川地雷”
,人被这种地雷炸了以后,只能用提桶收尸块。
里德所在营地有两个女宿舍:一间叫“猫女屋”
,那里住着第一批来居延的女人;另一间叫“雏菊屋”
,那里住着新来的,目前都还是干干净净的女子。
礼拜六是男人洗澡的日子,礼拜天是女人洗澡的日子,军官专用浴池禁止女人入内,说是影响运程。
里德的驻地周围,炮弹横飞,到处是呼啸声,偶尔他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
两个战友带着一条狗去执行任务,狗回来了,可是人没有。
里德第一次出征——随同纵队作战,纵队由三个营组成,里德听说另外两个营分别由第一批入居延参战的老兵、现在的营长泽尔达、霍克率领。
里德很激动,这次是去关山围剿当地的游击队,里德兴趣盎然,战争就在身边进行!
手持武器,腰挂手榴弹,这种形象过去只在宣传招贴画上见过。
一上战场,里德瞅见一个战友脸朝下倒在地上了,倒在气味呛鼻、灰烬一般的尘土里。
里德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让他后背贴地。
他的牙齿还咬着香烟,他的香烟还燃着。
有生以来第一次,里德感到自己仿佛在梦中活动,奔跑、拖拽、开枪射击,但什么也记不住。
里德和战友手持ak-突击步枪进入关山的村子,刚进村,他们把盒饭扔给村里的孩子。
孩子们以为他们扔的是手榴弹,吓得撒腿就跑。
在里德即将离开村子时,从地窖里伸出一杆枪,子弹射进他的身体时,里德可以听得见,如同轻轻的击水声,这声音里德忘不掉,也不会和任何别的声音混淆。
里德的腿中弹了,他觉得不太厉害,“我挂彩了吗?”
他平静地、怀着惊奇的心这么想。
腿,钻心的疼,可是,里德还不相信中弹负伤这事已在自己身上生了。
里德是个战场上的新手,他还想开枪射击,想光荣地返回故乡、受到群众夹道欢迎。
很快,军医用刀子割开了里德的军靴,他的静脉被打断了,军医给他缠上了止血带。
“挖心的疼啊……”
可是里德不能露出痛的样子,那样就显不出男子汉的气概,所以,里德咬牙忍着。
他和军医还要穿过一片没有掩护的地带,大约有一百多米远。
此时,子弹横飞,石头被打得粉碎,可是里德不能说自己跑不过去或爬不过去。
那样做,里德作为一个男子汉,就连自己也不尊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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