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瞪女儿一眼,旋即想到裴氏那些冷刀子般的话语,面上便有些难堪:“她那些话,虽说是拐弯抹角的,但正是这么个意思,且比这还难听得多。”
“若非你祖母再三与我们商议,我还舍不得定儿呢!
我们一家欢欢喜喜的,哪里又愿意将定儿送去她跟前遭罪呀?”
“本是为了他们长房思虑,她不愿意便罢了,谁也不能勉强谁的,可偏偏她还说出了那么些扎人的话来,将我当作那居心叵测又上不得台面的贼一般看待……”
曾氏说着,就委屈地又要掉眼泪。
“她自嫁了大伯起,便好似整个姚家上下都欠了她,谁都得瞧她脸色,将她当作观世音菩萨一般供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早知如此……”
见她一口气说这些,委屈得上气不接下气,姚夏接过话来,代母发言:“早知如此,便是刀架您脖子上,您也不嫁阿爹呗?”
“没错儿!”
曾氏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
姚夏叹气:“可谁叫阿爹生得好看呢。”
“那是从前了!”
曾氏说到这里,更是恨恨:“眼下还哪里能看的?他那张脸,昙花一样的花期,拢共就俊了那么几日!”
一旁的婆子听得哭笑不得——要么怎说是母女呢?
而此时,一名女使快步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见那女使神情有异,婆子正色问。
曾氏也擦干了眼泪看过去。
“夫人,长房西院那位姨娘……没了。”
女使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了?
曾氏和婆子互看一眼,面色微变。
最终,曾氏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病了这么久,也省得再受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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