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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程溪头有点发晕，身上和脚上都疼，但已经有好几个后面跑过来的人差点踩到他们，只好忍着痛说：“没事，先到外边去，别挡着路。”

两人离开跑道，程溪额角右边隆起了一个小包，右边胳膊有几道擦伤，破了皮已经渗出血珠，走动间肚子擦到衣服，腹部就是一阵疼，他呲着牙小声吸了口气，眼眶迅速红了一圈，睫毛沾上了水珠，眼里有可见的水光。

周明琛看得揪心：“还有哪里伤了？”

程溪脚踝疼的越发清晰，没什么力气的说：“左脚。”

周明琛看了眼他不自然垂着的左脚，深吸了口气，避开他身上上的擦伤，把人揽在自己身上：“还走得了吗？你抓着我的手，左脚别使力，我们先去医务室看一看。”

“嗯。”

程溪视线模糊了，他现在疼的根本就思考不了，也听不清周明琛说什么，纯粹是胡乱应声。

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程溪没感觉到，像是傻了一样不停地眨眼，好像希望把眼泪都给眨掉。

周明琛心里像是砸了一块大石头，又闷又疼，拿手指给他擦了擦，有一颗掉在手掌的伤口处，刺刺的疼，揽着他更紧的靠在自己身上：“是不是特别疼？还是头晕？乖，我们先不动，休息一下。”

程溪闭眼缓了两分钟，头晕的感觉好了很多，痛觉神经习惯了，神志回来了，发现自己居然不争气的流眼泪，连忙擦干净了，从周明琛身上起来。

周明琛紧张地看着他：“好点了？”

程溪眼眶还红着，低着头说：“嗯，我们走吧。”

周明琛看他每走一步眉头就皱一下，直接扶着他找到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认识这两个学生，巡查教室的时候，宋老师介绍过，理科年级第一第二。

平时跑步也积极，每天来得最早，教导主任对他们印象很好，看程溪确实伤的有点严重，也有点担心，立刻准了。

等两人走了几步，教导主任才想起来，又叫住他们说：“你们先回宿舍休息吧，校医八点才上班。”

八点？那现在怎么办，周明琛急得不行，转头跟程溪商量：“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吧，医院总不会不开门的。”

程溪已经镇静下来，安抚他：“没多大的事，伤的不严重，先回宿舍吧。”

周明琛没办法，只能搀着人回到宿舍。

412里连一颗感冒胶囊都没有，更别说酒精纱布了，简单的清理都做不到。

程溪把过长的校裤裤腿掀开，他皮肤本来就白，脚踝关节那儿肿起一大块，紫红一片，看起来有点恐怖，再往上卷，两只膝盖也擦伤了，最后把上衣撩开，腹部上一块大皮都没了，红红的肉o露出来，光看着都觉得疼。

刚刚那么一摔，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周明琛在他对面蹲着，看着他的伤口束手无策，看得别过眼去，又忍不住转回来，盯着他擦伤一片的腹部，居然愣愣的问：“疼吗？”

这么傻的问题，程溪感受着伤处不断传来的痛感，有点想朝他翻白眼。

周明琛抬头看他，无助得像是自己受了伤：“现在怎么办？”

程溪觉得好笑：“等着校医上班。”

方才周明琛满心满眼都是程溪的伤，现在理智回来一些，深深的愧疚和滔天的怒意涌上来，他低下头，声音沉沉的：“对不起。”

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大狗，毛茸茸的脑袋蔫嗒嗒的低着，看上去可怜得很。

程溪抬手撸撸他的脑袋，故意把他一头发丝都弄乱，轻声安慰：“道什么歉啊，你又不是故意的。”

周明琛一味垂着头，不说话。

程溪想起周明琛也摔了，拉拉他的胳膊：“你有没有受伤？”

周明琛胸口一闷，摇摇头。

程溪才不相信：“伸手。”

周明琛张开手，手掌大半的皮都没了，渗出来的血珠混着灰尘。

程溪看得一惊，扒着他校裤宽松的裤腿问：“别的地方呢，膝盖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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