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藩道:此乃王鑫部属张运兰之功!
彼时石逆去向不定,心神难宁,此贼心若笃定,你早完矣!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吾令,即刻攻击吉安。
国荃道:圣上令兄督兵浙江,今石逆犯闽,追乎?
国藩道:吾之于赣,已是客军;入闽,则客上复客;吾之军令,主军即听,亦阳奉阴违。
入闽实乃偏攻,吾等之重心,着于皖赣之交。
曾国荃领将督兵,连攻二月,伤亡枕藉,不克,恼;亲率一军,赤膊而上,死攻南门。
傅忠信看个真切,强拖羸体,汇集十余火炮,一声“放”
,炮子撕裂,划破晴空,声响过后,攻城之军折损一片。
国荃亦遍体鳞伤,摇摇欲坠。
傅忠信跃马提枪,奋而出城,欲置国荃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际,宝庆营守备李名臣典打马飞至,咧嘴龇牙,挺矛即刺。
忠信惧,弃城而去。
吉安主将遁,李臣典兴奋,狂喝:杀贼杀匪杀刁民,抢财抢钱抢女人。
城中虽无主将,吉安守军复又硬撑十日,直到弹无一发,粮无一粒,方退。
吉安得克,曾国藩兴奋,谓曾国荃道:诚如左季高言,沅甫果真不一般矣!
曾国荃道:待勇士以诚,而用兵以诈。
诚则是以感人,而士卒乐为之效命。
诈则示人以不测,而贼之间隙可乘。
无事不诚,无时不诚,诚之至也。
间或用诈,间或不用诈者一二端,以掩其诈,而使贼自误,诈之工也。
曾国藩道:诚可依恃,诈则不为,间或亦不可。
尔破吉安,深沟高垒,平直无奇矣!
曾国荃道:左季高笑言兄长迂腐老儒,吾尝怪之。
今听尔言,恓惶恓惶。
曾国藩道:勿学左季高之猖狂态势!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可儿戏!
沅甫智可过罗罗山,力可比塔齐布?
曾国荃默然。
曾国藩继续道:罗泽南、塔齐布皆旷世难遇之才,一着不慎,二公皆去。
此后逢战,沅甫必慎之又慎!
皖北来报,各路贼逆,皆聚枞阳,商讨大事。
此必不利吾,贼分易遏,贼聚难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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