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积弊,历时已久,深入骨髓。
因此,即便李唐有精锐之士五十万众,亦难以平定安禄山所部之二十万贼兵,更致使两京之地沦丧,往后还要再败,再死人,徒耗我神州元气,此诚为天下之大不幸也。”
“川蜀唐皇,洎乎晚节,纳自家儿媳,人皆不齿。
杖国之年,骄纵自欺,挟天子身份自重,亲生子嗣亦遭其迫害,毁汉家故土,肆意以匪文武,现天下戡乱,社稷破败,乡里无稚,其咎难辞,其习也难改。”
“河北安禄山,獠兵之共主也,其好杀戮,生性噬残。
此獠假清君侧之名,行恐怖之实,攻两京而勠其民,暴戾恣睢,丧心病狂,指佞触邪。
肆杀芸众,其罪当诛!”
“太子亨者,此子犯拥兵而自欺,罔顾人伦,不惟欺黎庶,犹欺其身,且惯宠幸内宦,行乏走狗,乃才疏之辈。
若其登基,也必是肇匪烽鼓,血国三千,内控制不住各方强藩,外扛不住异族虎狼,使神州哀鸿,翩于邸下,我亦不齿于他。”
“汉家法度昭然,而今乱世浮沉。
我深感对世人负有重责,虽他们不觉,但我心已决。
虽弱,虽贫,不能独善,却愿兼济天下,天下重任……”
刘备转头望向杜甫,目光坦诚。
“天下之重任,理应肩负于吾身。”
杜甫目光看去,却觉此时面前与刘备平常所见那個沉默、谦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他负手而立,这话给人的第一感觉竟然是……狂妄。
杜甫眼神闪烁不定,怒道:“将军此举,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为狼子野心之言!”
刘备摇头笑道,依然盯着远方。
他从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是意外,如果上天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让他来做一些事情。
汉唐之有天下也,除其暴乱而待之以寛,人心恱而从之,故其享天下皆长久。
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
他抬头望天。
云镜天升,风高日朗。
绵绵簪缨,曇曇勋劳。
行归于强汉,亦归于盛唐,这才是万民所望。
……
汉国祚已灭五百三十五年。
汉武帝曾言:代汉者,当涂高也。
涂高者——站在路中间高高大大的人。
这句话就是说,能取代汉的人,是一个在路中高大的人。
李二凤若还活着,能做到剑指天山西、饮马恒河畔;碎叶城揽月,狼居胥赏雪。
李唐自然是涂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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