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千兰所说的事情不可思议,但是,在她的叙述中关于杨戎的一切,却是十分可信的。
不管她是金鸿,还是花千兰所说的元安王,总之,有这镯子中的血蛊王为证,她是梁王之女这一点是确定无疑。
金鸿想到此,苍白的唇角一侧斜斜扬起,仿佛带了丝嗜血的味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想再把她弄下去,就要她杨戎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恩,这药你好好去查查吧。”
花千兰捧着茶碗,弯着腰退了出去,一走到门帐边,她又微驼了背,畏畏缩缩的,像个胆小无用的小人物,“主上,小人告退。”
金鸿撑着额头,闭着眼睛,轻轻的晃动隐隐作痛的头。
这药不喝还好,一喝下去,再吞出来,总要这般隐隐痛上一阵,仿佛她的脑中,有什么东西在骚动一般。
她就这般闭着眼睛休憩了一会儿,然后帐外传来了乔暮阳的声音。
她紧闭的眼睛,蓦然一睁,又缓缓闭上,不等莫三进来询问,她已经开口道,“让乔侧君进来。”
乔暮阳听到金鸿的声音,想到刚刚游景对他说的话,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眼睛不由地染上了湿意,又被他强压下去。
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走了进去。
金鸿听到脚步声,便睁开眼睛向他望来。
两人默默的对望了几息,乔暮阳率先避开了视线,低下头,上前给金鸿行礼,“妻主。”
金鸿轻轻的应了一声,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左下手第一个座位,“坐吧,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乔暮阳乖顺的,按着她所指坐了下去,听她这般说,点了点头以作答复。
金鸿仿若漫不经心的再次了他几眼,才收回视线。
如果她真的是元安王,那么,这个人才是他的夫她如此一想,头疼霎时又剧烈了起来,仿佛是她头脑深处,正在极力的抗拒这种想法。
“说吧,何事。”
“你,不太舒服吗”
乔暮阳听到她的声音忽然艰涩,这才仔细向她瞧去,只见她向来苍白的唇,虽然紧紧抿着,依然微微的颤动,而她撑着头的手腕上的镯子,好像比往日红光更甚。
“没事,一会儿就好。”
乔暮阳听着,只觉心疼的说不出话。
他站了起来,想靠近她,帮她揉揉额角,刚走了一步,忽然又想起来,她十分不喜欢与他亲近,然后又坐了回去。
他静静的凝望着她,思绪百转千回,最后终于见她的唇不再颤抖,这才缓慢低哑的说道,“刚才夫郎把话带给我了。”
“恩。
这事,本王对你有愧,但请你理解,本王不能为了一个孩子,令这千千万万的将士失望。”
她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般深沉的愧疚。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多谢。”
“你明日就要率军直奔宝城了,是吗”
“恩。”
乔暮阳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低低说道,“请妻主送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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