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坏了,也被吓坏了,晚上打更的时候人像被抽走了魂儿。
飞奴问她白日究竟去哪了?她道:出城给白二爷跑个腿。
飞奴也不多问,只是叮嘱花儿:“那白二爷是十足的恶人。
今日我在码头上听说白二爷这回回来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说那东西原本是从潮州运往京城,在燕琢附近被人劫了。
也有人说那东西是白大爷劫的,所以白二爷弄死了白大爷。”
“白家的事很复杂。
那些风言风语未必是真的,我们定要管住嘴,不要惹火上身。”
照夜道。
趁花儿不注意把飞奴扯到一边,轻声问他:“你近来常去黑市?”
“没去过。”
飞奴道。
“你不要哄骗我,咱们打小一起长大,你若出事,我心里不好受。
那孙老爷不是好人,无论他许你什么,你都不要轻信。”
此事说来很巧。
照夜白日在衙门当差,去孙府附近办差之时看到飞奴从孙府出来。
那孙府的管家扯住他衣袖,在下头比了比。
燕琢人做生意有规制,明面的生意明面议价,见不得光的生意衣袖里定价。
照夜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飞奴又去喂那白家的野猫,这让他直觉这其中定有诈。
飞奴罕见正色道:“照夜哥,我等都是乱世中的杂草,费尽心机不过为了保命而已。
依我看,人之所以有好坏,要看对自己是否有益。
于我有益,就是天大的好人。
于我无益,就是天大的坏人。”
照夜见劝不通他,就使出撒手锏:“我要花儿跟你说。”
“花儿自己都为白二爷卖命,她说不着我。”
二人不欢而散,闷闷追上队伍。
这一天又下起雪来,阿虺最先察觉,抹了把脸上的湿意,抬起头:“下雪了。”
“燕琢城的冬天太长了。”
照夜道:“太难熬了。”
花儿心不在焉道:“是啊…”
好不容易挨将道下职,快到家时阿虺和飞奴借故有事走了,她一个人垂头丧气向回走。
有一颗石子滚到她脚下,她顺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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