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腐儒、酸儒、俗生,只学了個皮毛,根本不懂何为‘爱人’、何为‘仁义’。”
“穿了个长衫,就忘记他们的先祖以前也是鄙贱出身,整天高谈阔论、寻章摘句,尽会整一些于国于民无益的破论。”
“最可恨的,是那些侥幸得了名气的名仕。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开口闭口‘治何经典’,对庶民百姓真正的需求睁眼不见。”
苟四越听越震惊。
明明是在跟其他儒生说的是一个流派的道理,听在苟四耳中却非常的受用舒坦。
就连手中的鸡腿滑落也未觉察。
袁涣伸手接住鸡腿,又塞回苟四手中:“别光顾着听,鸡腿也得吃!”
苟四三两口将鸡腿咀嚼下肚。
鸡腿已经不香了,袁涣的道理更香!
“袁先生,这里雨大,不如跟我回帐中?也讲给我那些同袍听听。”
苟四希冀的看着袁涣。
只是这一开口,苟四又觉得这个要求似乎很过分。
袁涣温雅如常:“去你的帐中讲也行,可若讲得太晚了,老夫也没地方睡啊。”
苟四语气更恭:“若袁先生不嫌弃,可睡我的铺位,我跟旁人挤挤就行。”
袁涣抚了抚美髯:“《淮南子》有言‘圣人以身体之。
’《礼记》有言:‘力行近乎仁。
’”
“倘若老夫连你的铺位都嫌弃,给你讲了这圣人的道理你也会觉得老夫虚伪。”
“今夜老夫也效仿圣人,‘身体力行’。”
苟四更是钦佩,恭敬的引袁涣来到帐中。
同帐的刀斧手听说袁涣今夜要同睡一帐,皆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袁涣这样的“贵人”
竟然会跟“鄙贱”
的走卒睡一个帐;喜的是能听士人才能听的“圣人道理”
。
袁涣本就年长众人,言行又温雅非凡,所讲的“圣人道理”
又风趣幽默贴地气,很快就折服了众刀斧手。
只是这昏暗的帐中,无人觉察到袁涣那嘴角溢出来的笑意。
夜深。
陈宫的四个门客,终于摸到了袁涣的营帐位置。
打昏了值勤的兵卒,四个门客鱼贯而入,冲进袁涣的营帐乱刀砍袁涣的床榻。
砍了一阵。
四门客惊觉不对。
“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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